"你女儿？"我走近时开玩笑地问。
小女孩抬头，左眼一片浑浊。静静摸摸她的头："孤儿院的，做角膜移植。"
"你经常来？"
"每周三。"静静把最后一口包子喂给女孩，"我以前...也在这里住过半年。"
护工来带女孩回病房。静静望着她们的背影，突然说："我十四岁时，那个学长是我班主任。"
我喉咙发紧。她继续说："他老婆不能生育，所以特别喜欢...小女孩。"她转动着手腕上的住院手环，"我妈当时收了十万块封口费。"
风吹落树上的积水，打湿她的肩膀。我想起她第一天来成都时灿烂的笑容，和昨晚浴缸里绝望的眼神。
"表哥。"她仰起脸，阳光在睫毛上跳跃，"我现在很脏吧？"
我蹲下来，平视她的眼睛："听着，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孩。"
她眼圈红了，却笑着说："骗人。你酒吧里那些女人胸比我大屁股比我翘..."
"但她们不会用马桶刷捅人眼睛。"我认真地说。
她噗嗤笑出声，眼泪却掉下来。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擦掉，她突然凑近，呼吸喷在我脸上："那...你喜欢我吗？"
"我是你表哥。"
"远房的，没血缘关系。"她鼻尖几乎碰到我的，"而且你昨晚摸我胸了。"
我猛地后退："那是你抓着我的手！"
"手感好吗？"她歪着头，天真又邪恶。
我转身就走，听见她在后面笑得花枝乱颤。走出医院大门时，手机收到她发的照片——是我蹲着对她说话时的侧脸，配文：「表哥最好看了❤️」
紧接着是第二条：「我把他手机偷啦！照片都删了哦~」
第三条是个定位，显示在火车站。
我打过去，她欢快地说："我去上海找他老婆！那混蛋贪污公款包二奶，证据都在他云盘里~"
"你疯了？他刚差点杀了你！"
电话那头传来列车广播声。"放心啦，"她压低声音，"我带了你的小刀刀~"
我这才发现铁盒里的刀不见了。
耳边响起她第一天来我家时说的话：「想死你啦！」
3
火车站那条消息发来后，静静的电话再也无法接通。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游戏才刚开始"的字样，指节捏得发白。
窗外暴雨如注，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泪痕般的轨迹。
凌晨三点，我踹开上海某酒店房门时，静静正坐在窗台上抽烟。月光把她染成蓝白色，右手握着我的折叠刀，刀刃沾着暗红。地上躺着那个男人，胸口微微起伏，衬衫被血浸透。
"他没死。"静静吐了个烟圈，"我避开了要害。"
我夺过刀，血腥味冲进鼻腔："你疯了？为这种人渣坐牢？"
"我在他云盘里发现了十二个女员工的私密照。"她弹了弹烟灰，"包括他亲妹妹的。"
床头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文件夹以日期和女性名字分类排列。我合上电脑，听见静静轻笑："表哥，你猜他老婆看到这些会怎样？"
她跳下窗台，赤脚踩在血泊里，像踩碎一地玫瑰花瓣。我这才发现她左手攥着个U盘，银色链条缠在腕间勒痕上——是那男人的婚戒项链。
"送他老婆的离婚礼物。"静静把U盘抛给我，"顺便拷贝了他挪用公款的证据。"
我抓住她手腕："你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
"不然呢？"她歪着头，"真以为我是来投奔你的傻白甜表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