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浓雾突然翻滚起来，无数黑影从地里钻出来，像被扯断的头发丝，缠上小满的脚踝。她低头一看，那些黑影竟是人的头发，湿漉漉的，还沾着泥腥味。
白狐对着黑影狂吠，尾巴炸开像团雪球。它猛地扑向那诡异的身影，却被对方挥袖扫开，撞在榕树干上发出闷响。小满趁机挥刀砍向脚踝的发丝，刀刃划过处，黑影发出刺耳的尖叫，化作青烟消散。
“不知好歹。” 身影冷笑一声，张开双臂。更多的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织成张巨大的网，将小满困在中央。她退到榕树下，后背抵住粗糙的树皮，突然摸到树干上有处凹陷 —— 像是有人用指甲反复刮过。
借着缝隙漏下的光，她看清树皮上刻着行字：“灵草枯，誓言负，沼泽债，代代偿。”
“你奶奶当年求黄大仙救你爷爷，答应守护北坡的七叶一枝花，却在第三年就举家搬走。” 身影步步逼近，年轻的脸上浮现出与年龄不符的怨毒，“那些被灵草镇压的怨魂，自然要找她的后人讨债。”
小满的手突然触到怀里的日记，她颤抖着翻开最后一页，在那团墨渍旁边，奶奶用极小的字写着：“灵草需以心头血浇灌，若我有不测，望小满完成未竟之诺。”
脚踝的黑影突然收紧，勒得她骨头生疼。小满低头，看见那些头发里裹着无数张模糊的脸，有老人，有小孩，都在无声地哭泣。她突然想起奶奶常说的，五十年前北坡曾发过场大水，冲毁了好几个村庄。
“这些都是…… 当年的遇难者？” 她声音发颤。
“他们的怨气被灵草压住，可你奶奶失了约，灵草枯死，怨气自然要找活人发泄。” 身影笑得凄厉，“你以为黄大仙真会帮你？它不过是在等你自投罗网，用你的阳寿填补你奶奶欠下的债！”
就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