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顾端着鸡汤出来，蒸汽把眼镜糊得白茫茫：“快喝，补补。”姑娘接过碗，勺子碰着瓷碗，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像在数着日子里的甜。
我翻开新存折，在第二页写下：“暖，是传家宝。”窗外的阳光落在字上，烫得像姑娘小时候贴在我脸上的吻。
第六章：老照片里的疼
整理旧物时，我翻出个铁皮盒，里面躺着张泛黄的照片——是我和老顾结婚那年，婆婆抱着阿明站在新房门口。阿明穿得像只花蝴蝶，婆婆笑得眼睛都没了缝。
老顾擦着相框上的灰，突然说：“当年咱结婚，这房还是借的。” 我盯着照片里婆婆背后露出的半扇门，门框漆皮掉得厉害，恍惚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攥着褪色的红手绢，把嫁妆往这屋里搬。
“妈，你看这张！” 姑娘举着手机进来，屏幕上是她和阿远的婚纱照，背景是陪嫁房的飘窗，月季花开得正好。她把手机往铁皮盒里一塞：“存着，等宝宝长大，让他看看妈妈的婚纱照。”
老顾突然笑出声：“当年你奶奶也说，‘姑娘家要啥照片’，现在不也成了念想？” 他指着照片里的婆婆，“你看，她抱着阿明，和你抱着宝宝，像不像？”
姑娘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像！都是把宝贝护在怀里。” 阳光透过纱窗，落在铁皮盒上，旧照片和新照片叠在一起，暖得让人想掉泪。
第七章：菜篮子里的话
菜市场遇见婆婆时，她正挎着菜篮子挑茄子，看见我，往旁边躲了躲。我走过去，帮她捡了个最大的：“婶，吃茄子好，降血脂。”
婆婆接茄子的手有点抖，菜叶子掉了几片：“你……不怪我？” 我笑着摇头，想起姑娘说的“迷路的家人”，伸手帮她理了理菜篮子。
“阿明现在踏实了，”婆婆慢慢说，“天天钻在修车铺，手油得能当墨用。” 她从兜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是块油酥饼：“阿明说，这是你姑娘爱吃的，让我送来。”
油酥饼还热乎着，芝麻香混着菜篮子的土腥味。我接过来，想起当年婆婆给阿明送糖饼，也是用这油纸包，包得方方正正的。
“婶，有空来家里吃饭。” 我把茄子放进她篮子，看着她慢慢往家走，背影不再像以前那样硬邦邦的，倒像棵被晒软的菜帮子。
第八章：钥匙串的新结
姑娘生二胎那天，老顾在产房外攥着钥匙串打转，红绳上的牙印都快被搓平了。护士喊家属时，他踉跄着扑过去，钥匙串甩得哗啦响，像串喜庆的鞭炮。
“母女平安！” 护士笑着递过孩子，老顾突然蹲在地上哭，肩膀一耸一耸的：“两个小棉袄，暖和……” 我抱着孩子，看见他手里的钥匙串，新系了根红绳，把旧的那根衬得更红了。
月子中心里，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