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极起身，浑身颤抖。
陆谦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期待我的失态。
林晚晴目光扫过我宽松的寝衣，嗤笑道：“苏姐姐，难怪世子爷更疼我。你这般……连件像样的肚兜都无，如何算得女人？”她指的是我小产后为护住伤处特制的棉布软兜。
陆谦笑着捏住林晚晴下巴亲了一口：“莫这般说，云兮毕竟曾为我怀过孩儿。日后……还不得靠你替她分忧？”言罢，两人便如干柴烈火，在我面前毫不避讳地厮缠起来。
我无心看这活春宫，抱起被褥径直搬去了最偏远的客房。
纵使隔着重重庭院，那不堪入耳的淫声浪语，仍隐隐传来……
夜半，睡意昏沉间，陆谦竟摸入客房，从身后抱住了我。
“云兮……莫恼了可好？我心中唯你一人。”他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不过是借晚晴激你，你近来待我太过冷淡……”他边在我耳边吐着温热的气息，边熟练地抚上我的身子，试图撩拨起我的情潮。过往，我便是在这般的温存假象中沉沦。
可此刻，小腹深处残余的抽痛尖锐地提醒着我真相。他的触碰只让我遍体生寒。
陆谦努力半晌，惊觉我毫无反应。他扳过我的身子，吻如雨点般落下，额头、鼻尖、嘴唇……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我突然冷冷开口：“世子爷，既已与林姑娘欢好过，也请净净身再来。这一身的脂粉腌臜气，熏得人作呕。”
温情假面被撕破，陆谦瞬间暴怒：“苏云兮！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狠狠将我手腕压在榻上，无视我的挣扎，粗暴地分开我的腿。他双目赤红如野兽，欲强行施暴。
小腹剧痛袭来，我眼前发黑，情急之下狠狠咬向他脖颈！
陆谦吃痛松手，反手便是一记狠厉的耳光甩在我脸上！脸颊的灼痛远不及小腹撕裂般的绞痛，我疼得蜷缩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中衣，抖如筛糠。
陆谦见我脸色煞白如纸，冷汗涔涔，才猛地醒悟。他眼神复杂，脸色变幻数次，最终竟抛下痛楚不堪的我，摔门而去。
那蚀骨的疼痛不知持续了多久，汗水湿透衾被，陆谦再未回头。
待到天色微明，痛楚才缓缓平息。
经此一夜，心，彻底成灰。连那因堕胎而生的一丝愧疚，也烟消云散。
四
我订好归家的马车，最后约陆谦在城西“揽月楼”——我们初遇的酒楼相见。何处起始，便何处终了。
无论他来与不来，我都已决绝。
半个时辰后，雅间外脚步声起。
门开，进来的却是盛装打扮、容光焕发的林晚晴。她云鬓高耸，环佩叮当，脸颊红润，青春逼人。而我素衣荆钗，面色苍白，仿佛比她老了十岁。
陆谦待我们，云泥之别。
林晚晴毫不客气地坐下：“世子爷不得空。你有话，对我说便是。”
我啜了口清茶，淡笑：“他的事，你皆可做主？”
林晚晴得意挑眉：“自然。我与你不同。我不止是他的通房，更是他的解语花。而你，不过是他用来装点门面的旧花瓶。若非你有几分家世，世子爷当初岂会多看你一眼？”
我浅抿茶水：“花无百日红。终有一日，亦有后来者，如你今日一般，取代你的位置。”
林晚晴回头瞟了眼门口，忽地端起茶杯泼在自己前襟，随即抓住我的手，惊叫一声向后倒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