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娶我妻子苏晴，我卑微了十年。她白月光死后，她突然对我百依百顺，将我捧成画坛新贵。名利双收之际，我却在万众瞩目的画展上，亲手撕毁了那幅价值千万的肖像画，并提出了离婚。我的亲友骂我疯了，白眼狼。只有我自己知道，她每晚对着那幅画深情呼唤的，根本不是我的名字。她不是爱我，她只是想为她的爱人，换一张人皮。
1
聚光灯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脸上。
我身边的评论家唾沫横飞，几乎要溅到我价值不菲的西装上。
他说我是画坛百年一遇的天才，是爱情的力量让我脱胎换骨。
我差点笑出声。
爱情？
我回忆起过去十年，我像条狗一样跟在苏晴身后，她连正眼都懒得瞧我。
直到她的白月光，那个真正的天才画家林泽，死于一场意外。
一夜之间，我成了她的神。
她倾尽所有，将我这个圈内笑柄，硬生生捧上了神坛。
此刻，她正挽着我的胳膊，一袭红裙，美得像一幅画。
但不是我画的画。
她眼里的崇拜与爱意，那么满，满得都快溢出来了。
演得真好。
我的目光越过她，落在了展厅正中央那幅名为《缪斯》的肖像画上。
画中人就是苏晴。
我画得惟妙惟肖，所有人都说我把她的灵魂都画了进去。
可我总觉得，那双眼睛里，住着另一个人。
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我的脊椎爬了上来。
我想起那晚，苏晴将一罐昂贵的进口颜料递给我。
她笑着说是她为我求来的独家秘方，能让色彩更有生命力。
我没信。
我只看到了她修剪整齐的指甲缝里，藏着一抹洗不掉的黑灰。
“下面，我荣幸地宣布！”
画廊老板肥胖的手拍得通红，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
“江辰先生的这幅旷世杰作《缪斯》，被一位神秘富商以三千万天价拍下！”
全场掌声雷动，几乎要掀翻屋顶。
苏晴的笑容达到了顶点，完美无瑕。
我举起了话筒。
“这画，我不卖。”
空气像是瞬间被抽干了。
掌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愣住了。
苏晴脸上的笑僵住了，像一尊精致的蜡像。
她凑过来，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阿辰，别闹。”
我推开她，一步步走向那幅画。
所有人都看着我，像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再次拿起话筒，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展厅。
“而且，它根本不配称之为艺术品。”
说完，我无视苏晴瞬间惨白的脸，拿起旁边庆功宴桌上的香槟。
“砰”的一声，木塞飞出。
金色的酒液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狠狠泼在画布上。
苏晴那张完美的脸，瞬间被酒液玷污、融化。
全场死寂。
只有酒水顺着画框滴落的声音，滴答，滴答。
像是在为谁倒数。
2
家里的水晶吊灯，比展厅的聚光灯还要冰冷。
我爸妈连夜从老家杀到，我妈的巴掌比她的人先到。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你这个畜生！”
我爸指着我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
“三千万！你知不知道那是你几辈子都赚不来的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