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跟我们承泽是怎么认识的？”老爷子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这个问题合同里有预设答案！我正准备开口，顾承泽放在我腰上的手几不可察地轻轻捏了一下。我立刻会意，把话咽了回去。
“爷爷，我们是在一次行业峰会上认识的。”顾承泽接过话头，语气自然，“晓晓当时在会场做翻译，很专业。”他低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温柔？“后来接触了几次，觉得她性格很好，很真实。”
晓晓？他居然叫我“晓晓”？还夸我性格好？我脸上保持着微笑，心里却在疯狂刷屏：顾总你演技可以啊！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顾老爷子听了，没说话，只是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缓和了一点点？顾母则微笑着点点头：“承泽眼光一向不错。小林看着就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接下来基本都是顾承泽在主导话题，巧妙地避开了一些深入的问题，只谈些无关痛痒的日常。他表现得非常“体贴”，会在我茶杯快空时示意佣人添茶，会在我回答不上某个问题时自然地接过话头。他放在我腰间的手一直没松开，时不时还会轻轻摩挲一下，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宣示主权。
我像个完美的花瓶，只需要在他需要时微笑、点头，说几句“是的”、“谢谢阿姨”。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神经高度紧绷。
好不容易熬到晚餐结束，顾老爷子似乎终于满意了，挥挥手：“行了，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早点回去吧。”他看向顾承泽，又补充了一句，“既然结了婚，就好好过日子。早点让我抱上曾孙。”
“噗——”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曾孙？！这也太远了吧！
顾承泽倒是面不改色，沉稳地应道：“知道了，爷爷。我们会努力的。”
努力？努力什么？我脑子里一片混乱，被他揽着腰，几乎是半拖着离开了气氛压抑的老宅。
坐进车里，隔绝了所有视线，我才敢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气。后背的衬衫都有点汗湿了。
顾承泽松开了手，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刚才在老宅里的那点“温情”消失得无影无踪，恢复了惯常的冰冷疏离。仿佛刚才那个体贴入微的丈夫，只是我的一场幻觉。
“演得不错。”他忽然开口，眼睛依旧闭着。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我。“……谢谢顾总。”我小声说，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刚才在老宅里，他掌心的温度和他那句低沉的“晓晓”，带来的那种奇异的感觉……好像不仅仅是演戏？
5
在老宅“演出”成功，似乎让顾承泽对我的“专业度”放心了不少。我的生活逐渐形成一种奇怪的节奏：白天他早出晚归，我在这座奢华又空旷的房子里自由活动，看看书，刷刷剧，或者用那张黑卡在线上买点无关紧要的小东西（刷完总有点心虚）；晚上他偶尔回来吃饭，餐桌上气氛沉默但不算太尴尬。
直到那天晚上。
我正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抱着笔记本处理一份兼职的翻译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