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的角落正是林野小时候躲着的货架区。他立刻带人返回镜厂仓库,用洛阳铲在指定位置挖掘,半小时后挖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盒。
铁盒里装着九封信,收信人是照片上的九个人。林野打开写着父亲名字的信封,里面只有一句话:“他们以为埋的是秘密,其实是诱饵。”
其他信封里的内容更诡异:有的画着带血的镜片,有的写着化学公式,最后一封写给尚未遇害的苏晴,信里预言了她的死亡方式。
“这些信的笔迹和展柜里的剪报批注一致,”技术人员比对后汇报,“而且信纸的纸张年份是二十年前,也就是说,凶手在案发时就计划好了今天的事。”
林野捏着那封写给自己父亲的信,突然注意到信封角落有个极小的印记——是市立医院的logo。二十年前,那家医院的院长,正是照片里后排四位警察之一。
市立医院的老院长三年前死于心脏病,儿子继承了他的别墅。林野赶到时,别墅正被法院拍卖,搬家公司正在打包物品。
“我父亲去世前把书房锁了,说里面的东西要等一个叫‘守镜人’的人来取,”院长儿子指着贴满封条的房门,“上周有人联系我,说他就是守镜人,让我把书房的钥匙放在门口的信箱。”
撬开门锁,书房的墙上挂着九面镜子,镜面都对着房间中央的书桌。书桌上摆着个日记本,最新一页写着:“第三个错误,是忽略血脉。”
日记里记录着二十年前的事:院长当年利用职务之便,给受害者注射过量药物,再伪装成连环杀人案。他的动机是报复——镜厂的五位受害者曾联合举报他挪用公款,而四位警察里,有三人收了他的贿赂,只有林野的父亲坚持要调查。
“所以我父亲是被院长杀的?”林野攥紧日记本,指节泛白。
“但院长为什么要留下这些?”老周翻到日记的中间,“这里写着他有个私生子,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知道所有真相。”
书桌抽屉里藏着份亲子鉴定报告,鉴定对象是院长和……苏晴。
这时别墅外传来警笛声,小陈带着人押着个男人进来:“在信箱附近抓到的,他身上有把刀,还有这个。”
男人的钱包里有张照片,是他和苏晴的合照。男人自称是苏晴的未婚夫,也是市立医院的医生,负责药物研发。
“苏晴发现了院长的秘密,”男人的声音发抖,“她说要报警,结果就失踪了。我收到匿名信息,说她的死和林警官有关,让我今天来取钥匙……”
林野盯着男人白大褂口袋露出的钢笔,笔帽上的图案和时间胶囊铁盒上的印记一模一样。他突然想起日记里的一句话:“镜子不会说谎,但看镜子的人会。
男人被带回警局审讯,他承认自己是院长的私生子,但坚称没杀苏晴。“我和她是兄妹,虽然不同母,但感情很好,”他出示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她找到证据后,说要先确认林叔叔(林野父亲)的死是否和院长有关,还说发现当年的保安没死。”
保安的失踪案档案里有个疑点:当年警方在河边发现带血的保安制服,但DNA检测显示血是受害者的。林野调阅了近期的失踪人口,发现三个月前有个流浪汉在镜厂附近被人发现,外貌特征和当年的保安高度相似,可惜没留下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