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就这点本事?”沈青黛用脚尖踢了踢地上滚成一团的“粽子”,灯光照亮她平静无波的脸,“柳如眉雇你们花了多少?值得把命搭进去?”
“你……你放屁!谁……谁认识什么柳小姐!”刀疤脸还在嘴硬,挣扎间,一个沉甸甸的、绣着柳家标记的荷包却从他怀里掉了出来。
沈青黛弯腰捡起,在灯下晃了晃,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柳府内院特制的缠枝莲荷包?柳姨娘还真是……体贴。”她将荷包丢给旁边的坊正,“张坊正,人赃并获。麻烦您老,把这些意图纵火行凶的歹人,连同这证物,一并扭送京兆府衙吧。就说……有人指使,意图焚毁御用药材供应商的产业。”
“好嘞!沈掌柜放心!”张坊正中气十足地应下,指挥着街坊将瘫软如泥的几人捆了个结实。
看着被拖走的歹徒,沈青黛眼底寒意森森。柳如眉,这只是开始。
柳如眉得知计划失败,还折进去人证物证,又惊又怕,消停了几日。但沈青黛药铺的生意却因“安宅散”和义诊火爆非常,名声更上一层楼。柳如眉嫉妒得发狂,又生一计,利用林修远在药行的一点人脉,暗中截断了沈青黛几味关键药材的进货渠道,更阴毒地在其他药商供给“济世堂”的药材里掺入少量不易察觉的慢性毒草,意图长期毁掉“济世堂”的招牌。
沈青黛是何等人物?药材一入手,她只需看色泽、闻气味、甚至指尖捻一点粉末尝尝,便能分辨真伪优劣。掺假下毒的伎俩在她面前无所遁形。她不动声色,一面利用自己的渠道知识和敏锐嗅觉反向追查,揪出了几个被收买的药商,雷霆手段将其逐出合作名单,并在药行内公开其劣迹,使其声名扫地;一面迅速开辟了新的、更可靠的货源,甚至直接派心腹伙计去产地收购。
“济世堂”不仅没垮,反而因祸得福,药材品质更胜从前,生意越发红火。柳如眉偷鸡不成蚀把米,气得几乎咬碎银牙。
这日,皇家马场举行盛大的春季赛马会。王公贵族、世家子弟云集,旌旗招展,骏马嘶鸣,热闹非凡。沈青黛作为新晋的、颇有名气的药商,也因供应宫中部分御马草料和常备药品而受邀在场边观摩。
高台之上,镇国公世子萧景珩一身玄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深邃的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久居上位的威压。他身旁,柳如眉打扮得花枝招展,正试图找话题搭讪,目光却时不时瞟向他,带着掩饰不住的痴迷和得意。林修远则缩在角落,眼神复杂地看着柳如眉对萧景珩献殷勤。
忽然,马场一阵骚动!
只见萧景珩的爱驹,那匹神骏非凡、曾随他征战沙场的乌云踏雪“奔雷”,在即将上场时,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嘶!前蹄猛地扬起,随即轰然倒地!口吐白沫,四肢剧烈抽搐,眼神涣散,眼看就要不行了!
“奔雷!”萧景珩脸色骤变,霍然起身,几步就冲到了马场中央。随行的兽医慌忙上前查看,又是翻眼皮又是摸肚子,却一个个脸色发白,冷汗直流,束手无策。
“世子恕罪!这……这马症状蹊跷,像是中了剧毒,又似急症发作……小的……小的实在……”
“废物!”萧景珩周身寒气四溢,看着陪伴自己多年的战马痛苦挣扎,濒临死亡,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焦灼与痛惜。这匹马不仅是坐骑,更是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