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对拜…”
张守一转过身,面对着近在咫尺的红盖头,心一横,颤抖的手指捏住盖头的一角,猛地掀开!
烛光跳跃,瞬间照亮了盖头下的容颜。
纵然早有心理准备,此刻如此近距离、如此清晰地看着这张脸,依旧被那惊心动魄、足以令万物失色的美震撼得大脑一片空白。
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琼鼻樱唇,每一处线条都完美得不似人间应有。
只是那双眸子,深邃幽黑,宛如古井寒潭,毫无波澜,倒映着跳跃的烛火和他呆滞的脸,没有半分生气,只有一种非人的、冰冷的审视。
美则美矣,却更让人心底发毛。
张守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太美了!也太邪门了!她不会下一秒就扑上来吸干我吧?!”
出乎意料的是,诗如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无形的压迫感收敛了一些。
她抬起手,指向角落的草席。
张守一心脏狂跳:“洞…洞房?这么快?!” 他感觉自己肋骨更疼了。
然而,诗如月只是走到草席边,优雅地躺下,侧身朝里,大红嫁衣铺开在草席上,闭上了眼,仿佛只是要睡觉。
张守一愣在原地,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就…就这?不吸阳气?不双修?” 预想中的“酷刑”没来,他有点无所适从的茫然。
他瞅了硌人草席和那对烧得泪痕满面的红蜡烛,心里疯狂吐槽:
“这他大爷的算哪门子洞房花烛夜?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福利也没有!老东西抠门抠到阴间去了!关键是...还没法洞房!”
他小心翼翼地挪到草席另一侧,离诗如月远远躺下,能闻到她身上清冽如寒潭深雪的冷香。
这一夜,张守一神经紧绷,听着身边毫无声息的呼吸(或者说根本没有呼吸声),在恐惧、疑惑和重伤的疲惫中煎熬,直到天色微熹才迷迷糊糊睡去。
2、淫镜
次日清晨。
张守一被晨光晃醒。
他猛地坐起,牵动胸口的伤,疼得龇牙咧嘴。
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草席另一侧——
空了!
“走了?!” 张守一心头巨石落地,“谢天谢地,这阴亲总算糊弄过去了?老东西这次没坑死我?”
他刚想庆幸。
揉眼睛的动作顿住了。
不对劲。
视野异常清晰清晰!灰尘轨迹,墙角露珠、枯草纹理,纤毫毕现!
右眼偶尔不受控制地轻微转动,带来一丝冰凉感。
“嘶…伤到眼睛了?” 张守一疑惑地按了按右眼眶。
就在这时,一股冰凉感,从右眼深处弥漫!
视线被无形之力强行牵引,转向破窗缝隙——
门外停着一辆黑色加长豪车,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正焦急地踱步。
这视角…冰凉感…张守一心头狂跳:“阴妻没走?!藏我眼睛里了?!”寒意窜上天灵盖。
他骂骂咧咧地套上旧夹克,强压惊疑,拉开门。
“张大师救命!” 中年男人冲上来,脸上混杂着恐惧、疲惫和极度焦虑的神情,“我儿子他…他快被鬼东西毁了!”
“慢慢说。” 张守一皱眉,沉声问。
能开这种车找上门的,绝对是条大鱼!但看这架势,麻烦也不小。
“我儿子…他喜欢收藏些稀奇古怪的老物件,尤其是…尤其是跟女人沾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