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此刻,我坐在便利店的老位置上,手里拿着根草莓冰棒,看着速写本上的两个男主角:一个戴金丝眼镜,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草莓冰棒;一个穿银灰色衬衫,
二、画室里的不速之客:被看穿的小心思
第二天我终究没敢去陆氏集团。倒不是觉得自己画得不好,而是实在没法解释,我的作品集里,有近一半的男主角都长着陆承宇的脸——有的戴着金丝眼镜在会议室签字,钢笔是万宝龙的限量款,笔帽上的钻石在顶灯折射下泛着冷光;有的穿着白衬衫在厨房煮咖啡,袖口挽起露出百达翡丽的星空表,表带在晨光里流转着细碎的星子;还有的……穿着深灰色西装在便利店捡冰棒,西装领口别着枚低调的铂金袖扣,上面刻着缩写字母“L”。
我把那张黑色名片夹进速写本,纸页间立刻染上淡淡的雪松香——后来才知道那是Creed的银色山泉,一小瓶就要上千块。我继续窝在我的小画室赶稿,这间位于老城区居民楼的画室,是我用三个月稿费租下的,木地板被阳光晒得发暖,墙角堆着半人高的画框,阳台爬满了爬山虎,夏天的时候绿油油的,像挂了面天然的窗帘,和那些总裁文里的顶层公寓比起来,寒酸得像个童话。
此刻我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甲方要求发愁:“要霸道又温柔,要高冷又深情,最好再带点反差萌。”屏幕右下角弹出的财经新闻里,顾衍正从迈巴赫上下来,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记者的闪光灯在他周身炸开,他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微微偏头听助理汇报,下颌线锋利得像用手术刀刻过。
“反差萌?”我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抓起旁边的马克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吐舌的鬼脸,“怎么不直接说要个精神分裂?”
话音刚落,门铃突然响了。叮咚——叮咚——声音清脆,在安静的午后显得格外突兀,像颗石子砸进平静的湖面。我疑惑地起身去开门,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脚趾蜷了蜷——拖鞋昨天洗了还没干。心里嘀咕:这个点会是谁?快递昨天刚收过,外卖还没到饭点。
门链刚拉开一道缝,就闻到一阵清冽的香气,不是廉价香水的甜腻,而是像雪山融水混着松针的冷香,瞬间驱散了画室里松节油的味道。门外站着的男人穿着件黑色风衣,版型是Kiton的手工定制款,肩线流畅得像用尺子量过,领口随意地敞开两颗扣子,露出里面深灰色高领羊绒衫,质地细腻得能看清纤维的纹路。他身形挺拔,比我见过的所有模特都要匀称,脸上架着副金丝边墨镜,镜框是纯钛的,在阳光下泛着哑光,遮住了大半张脸,却挡不住下颌线那道利落的弧度。
“苏晚小姐?”他的声音像大提琴的最低音,震得我耳膜有点发麻,尾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上扬,像在哪里听过——对了,是财经新闻里那个采访,他回答记者提问时,就是这种带着距离感的磁性。
“我是,请问您是?”我往后退了半步,下意识地握紧了门把手,指节抵在掉漆的木门上,突然觉得自己洗得发白的家居服格外寒酸。
男人抬手摘下墨镜,动作优雅得像在拍广告。阳光顺着他的动作流淌下来,照亮了他眼底的深邃——那是双偏冷的墨色瞳孔,眼尾微微上挑,睫毛又密又长,眨眼时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锐利,像鹰隼盯着猎物。他的鼻梁高挺,山根处有个自然的弧度,嘴唇的线条很薄,却不是刻薄的样子,下唇中央有个浅浅的窝,笑起来应该会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