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父亲回来了,手里拎着几个黑色塑料袋,径直走进了厨房。林小满本想进去帮忙,却被父亲生硬地赶了出来:“坐着等吃就行。” 父亲的声音比记忆中沙哑了许多,透着一种陌生的冷漠。
餐桌上,摆着三道菜,全是肉,可那肉的色泽和纹理却有些奇怪,林小满根本认不出是什么动物的肉。母亲热情地夹了一块放进她碗里,脸上依旧挂着那诡异的笑容:“尝尝,专门为你做的。”
林小满犹豫着咬了一口,肉的味道怪异极了,带着股铁锈味和一丝难以形容的草药气息,在她嘴里蔓延开来。她强忍着恶心咽下,偷偷观察父母,只见他们吃得津津有味,牙齿撕扯肉块时发出的声响,让林小满脊背发凉。
“门上的守则看到了吗?” 父亲突然开口,昏暗灯光下,他的眼睛黑得深邃,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看到了,你们新定的家规?挺有意思的。” 林小满故作轻松地笑道。
父亲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眼神里透着从未有过的凝重:“不是玩笑。必须严格遵守,每一条。”
“为什么?会怎样?” 林小满被父亲的态度吓到了,声音不自觉地颤抖。
母亲放下筷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脸上的笑容愈发诡异:“不会怎样,只要你遵守。” 林小满这时才发现,母亲笑的时候,脸颊上竟没有一丝皱褶,就像戴着一张僵硬的人皮面具。
当晚,林小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那些诡异的规则、父母奇怪的举动,还有照片上消失的自己,像一团乱麻,在她脑海里搅来搅去。迷迷糊糊中,她终于睡着了,却陷入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梦里,她被关在一个巨大的冰箱里,四周都是冰冷的金属壁,寒气从四面八方袭来,冻得她浑身发抖。透过冰箱的玻璃门,她看到父母站在外面,脸上的皮肤像融化的蜡一样,逐渐流淌、变形,最后变成两团模糊的肉块,正对着她发出诡异的笑声……
清晨,林小满在睡梦中被母亲轻柔却不容抗拒的呼唤声唤醒。
“小满,起床了。” 声音从门外传来,仿佛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意,钻进她的被窝。
林小满迷迷糊糊地伸手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九点了。假期里,她习惯睡到中午,便含糊地应了一声:“我再睡会儿……”
“小满,起床了。” 母亲的第二次呼唤响起,这次声音更近了,仿佛母亲已经站在了她的床边。
林小满把脑袋往枕头里埋了埋,昨晚的噩梦让她疲惫不堪,她根本不想起床。脑海中虽闪过门上第一条规则,但她只当是父母的玩笑,并未放在心上。
“小满!起床了!” 第三声呼喊骤然响起,尖锐得不像人声,仿佛是某种野兽的嘶吼。
林小满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狂跳不止。房间里空荡荡的,门紧闭着,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但她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一种被窥视的恐惧笼罩着她。
起床后,林小满走进浴室刷牙。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却发现有些不对劲。她抬手,镜中的自己动作竟然慢了半拍,像是被延迟播放的画面。她又试着张嘴、皱眉,镜中的反应始终比她慢上一秒。
“这…… 这是怎么回事?” 她惊恐地盯着镜子,声音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