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俺的错，俺不该为了挣钱毁了山......"他从怀里掏出把钥匙，"这是农家乐的钥匙，俺关了它，俺带头去拆了排水管！"
村民们跟着喊起来："俺们也去！""把水泥岸敲了，让青苔长回来！"
老张赶紧把老马扶起来，眼眶红红的："不怪你，是咱没早明白，青山才是咱的根。"
那天的阳光格外暖，晒谷场的水泥地上，不知何时长出了几丛青苔，在人群的影子里，怯生生地绿着。
七
拆农家乐排水管的那天，来了很多村民。
镐头砸在水泥管上，发出沉闷的响。老马抡着大锤，汗珠子顺着脸往下淌，砸在地上的青苔上，溅起细小的绿雾。老张带着年轻人去清理溪里的淤泥，手伸进冰冷的水里，把塑料袋、易拉罐一个个捞上来。
我站在溪岸上，看着村民们忙碌的身影，突然觉得青龙山像是在慢慢舒展眉头。有个小姑娘蹲在石缝前，小心翼翼地往里面塞青苔，是从老银杏树下采来的。"老师说，青苔能让石头不生病。"她仰着小脸对我说，眼睛亮得像溪水里的星。
电镀厂也停产了。环保局的人来贴封条那天，附近几个村的人都来看，有人放了鞭炮，说是"驱瘟神"。老张站在厂门口，往地上铺了层青苔："让山灵看着，再也不能祸害这儿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青龙山在慢慢变好。溪水重新变得清澈，石缝里又能听见石蛙的叫声，只是那只穿山甲再也没回来。老张每天都会去银杏树下看看，给那片青苔浇水，像是在跟老朋友说话。
有天巡山时，老张突然指着远处的山脊线："你看！"
阳光里，一只红隼正盘旋着往下落，最后停在那棵千年银杏的树梢上。它抖了抖翅膀，低头梳理着羽毛，影子投在树干的青苔上，像幅流动的画。
"回来了，它回来了。"老张的声音发颤，赶紧拉着我往回走，"不能惊着它。"
我们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