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接回豪门那天,假千金扑进我妈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啧,哭得这么好看,难怪我爸和哥哥都被她迷得七荤八素。】
我哥脚下一滑,差点当场摔倒。
假千金得意地给我送了见面礼——一只眼睛会闪红光的小熊。
【针孔摄像头?上辈子就这招害我身败名裂!】
爸妈突然冲上楼,徒手撕开小熊。
当晚,假千金温柔地劝我别去学校丢人。
【蠢货,等你考个倒数第一,看爸妈还认不认你!】
我低头藏笑,心声炸翻全家:
【对对对,就按她教的错题学!】
成绩公布那天,假千金看着年级第一的排名尖叫出声。
更精彩的还在后头——
她刚在病房哭诉被我推下楼梯,全家就听见她内心狂喜:
【老登的钱和哥哥的爱都归我了!】
所有人表情瞬间凝固。
被黑色轿车扔在裴家那栋能闪瞎人眼的别墅门口时,我怀里只抱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司机放下东西就一脚油门开溜,扬起的灰尘呛得我咳嗽了两声。雕花的铁艺大门冰冷沉重,透过缝隙,能看见里面精心打理的花园,喷泉的水珠在午后阳光下折射出虚假的彩虹。
真像上辈子那个华丽又致命的牢笼起点。
还没等我伸手按铃,门就从里面被猛地拉开。一个穿着浅粉色羊绒连衣裙的少女像只受惊的小鹿,一头扎进站在玄关处的美妇人怀里,肩膀微微耸动,抽泣声细细弱弱,却足够清晰地飘出来。
“妈妈……我、我好害怕……姐姐回来了,是不是就不要月月了?”她抬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泪水在精心描绘的眼眶里打转,鼻尖微红,脆弱得让人心尖发颤。正是裴家养了十七年的假千金,裴月。
我妈,裴夫人苏晚晴,保养得宜的脸上立刻堆满了心疼,手臂紧紧环住裴月,轻轻拍着她的背:“胡说什么呢月月!你永远是妈妈的宝贝女儿,谁也代替不了!”她抬眼看向站在门口的我,眼神里带着一种审视陌生人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湘湘,快进来吧,别在门口杵着了。”
我那位血缘上的亲哥,裴濯,皱着眉站在裴夫人身后。他目光扫过我身上那件明显不合身、袖口还磨得起毛的旧外套,又看看裴月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连衣裙,眉头皱得更深了,眼神里的嫌弃几乎不加掩饰。他侧了侧身,似乎想挡住裴月,不让她看到我这副“寒酸”的样子。
【啧,开始了。】我心底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裴月这‘梨花带雨’的段位,十年如一日地稳定发挥啊。眼泪说来就来,奥斯卡欠她十座小金人。难怪我爸那老色鬼和我哥这蠢货都被她迷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
“噗通!”
我哥裴濯像是脚下突然打了滑,整个人猛地一晃,手忙脚乱地扶住旁边的玄关柜才没当场摔个狗吃屎,昂贵的黄铜摆件被他带得一阵叮当作响。他猛地抬头看向我,那张继承了裴家优良基因的帅脸上,表情活像见了鬼,写满了惊疑不定。
我无辜地眨了眨眼,脸上适时地挤出一点初来乍到的怯懦和茫然:“哥……你没事吧?”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带着点乡下口音。
裴濯死死盯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又硬生生憋了回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裴月也从裴夫人怀里探出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裴濯,又看看我,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不解和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