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愣了愣：“人工智能？”
“是‘预测’。”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指着窗外的城市夜景，“我们的系统能预测股市波动、天气变化、甚至用户的下一步需求。它需要绝对理性，不能有任何情绪干扰。”
“可预测不等于冰冷。”苏漾走到他身边，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就像天气预报会提醒你带伞，本质上是一种关心。科技再精准，最终还是要服务于人的情感。”
陆承宇转头看她，眼底的冰似乎融化了一丝。他的视线掠过她干裂的嘴唇，突然按下内线：“给苏小姐送杯热咖啡进来。”
等待咖啡的间隙，办公室里一片寂静。苏漾能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还有自己不争气的心跳——这个男人明明很讨厌，可他专注时的侧脸，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的阴影，竟该死地有点好看。
咖啡送来了，是加了奶的拿铁，温度刚好。苏漾捧着杯子，暖意从指尖传到心里。她偷偷抬眼，看见陆承宇正低头看她之前被打回的方案，眉头微蹙，手指在那张浪花照片上轻轻摩挲。
“明天早上九点，准备拍摄。”他突然说，“就用你第一版的方案。”
苏漾差点把咖啡洒出来：“您同意了？”
“数据显示，用户对‘自然意象’的接受度，比我预期的高37%。”他一本正经地解释，像是在陈述一个商业决策，“不是因为你的观点，是因为市场趋势。”
苏漾笑了，没戳破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别扭。她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把杯子放在桌上：“谢谢陆总的咖啡。明天见。”
走到门口时，她听见身后传来他的声音：“熬夜伤身体。”
苏漾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已经重新看向电脑屏幕，侧脸冷硬，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幻觉。
走廊里的灯光暖黄，她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突然觉得，这块顽固的礁石，或许也不是那么难靠近。
第四章 雨夜里的伞
拍摄很顺利。苏漾带着团队去了海边、森林、雪山，把承宇集团的产品与自然景观巧妙地融合在一起。陆承宇偶尔会来探班，穿着休闲装，站在不远处看她指挥拍摄，不说话，却总能在她需要的时候，让助理送来正好缺的设备、药品，甚至是她随口提过想吃的牌子的巧克力。
项目杀青那天，团队在海边办了场小型庆功宴。苏漾喝了点酒，脸颊微红，坐在沙滩上看浪。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同事，没回头：“再帮我拿罐啤酒呗？”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啤酒递到她面前，不是同事的。
苏漾回头，看见陆承宇站在身后，手里拎着件黑色外套。“风大，披上。”他把外套披在她肩上，带着淡淡的雪松味。
“陆总怎么来了？”她打开啤酒，喝了一口。
“路过。”他在她身边坐下，没看她，望着翻涌的浪花，“方案通过了董事会，反响很好。”
“那要谢谢陆总的‘市场趋势’。”苏漾故意逗他。
他没反驳，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里面是枚银色的项链，吊坠是片浪花形状的银饰，边缘打磨得很光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