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狗腿子听了墙角,回去报信的时候,腰杆都挺得笔直。
“禀告师兄!洛师妹的情况越来越糟了,我听着她那气儿都快喘不上来了,估计……就这两天的事儿!”
我能想象到陆长风和沈星河听到这话时,脸上那副满意的德性。
他们以为我这颗绊脚石,终于要被彻底搬开了。
夜深了,月光跟水似的,从洞府顶上那个小小的天窗洒下来。
我刚演完今天最后一场“毒发”,正盘腿坐在床上调息。
忽然,洞府门口的空气,似乎凉了一下。
一道影子,悄没声地出现在门外,连一丝风都没带起来。
要不是我五感比常人敏锐,根本察觉不到。
那人没出声,也没停留,只是把一株通体晶莹,散发着丝丝寒气的草药,轻轻放在了石门缝底下。
做完这一切,那道影子就跟来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地融进了夜色里。
我走过去,弯腰捡起那株草药。
寒冰草。
能压制一切燥热的灵药,极难寻得。
这株草,不是给我解毒的,是他递过来的一句话。
一句话,就够了。
这寒冰草,能让我的“毒发”假象更逼真,也能在我需要的时候,成为引爆一切的那根引线。
03
我洞府外头,那些假装路过的弟子越来越多,跟赶集似的。
我也不让他们失望,每天掐着点儿“毒发”,那动静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外头的人听个真切。
我甚至把洞府里那股子药味儿搞得更冲,夜里头还故意把气息弄得乱七-八糟,让他们都以为,我这毒已经钻进骨头缝里,离死不远了。
我这“快死了”的假象,总算把宗门那几个老家伙给钓了出来。
他们嘴上说着什么宗门颜面,其实心里头想什么,我门儿清。
第三天一大早,二师兄陆长风和三师兄沈星河,就在长老们的“劝说”下,扭扭捏捏地来了。
那俩人一脚踏进我这洞府,跟踩了屎一样,脸上那表情,要多勉强有多勉强。
“洛师妹,你这病……”陆长风捏着鼻子,好像我这洞府里的味儿能熏死他。
“长老们都挺担心的,你可得……好好养着啊。”
他旁边那个沈星河,比他还直接,两只眼睛在我这破洞府里扫了一圈,跟巡视猪圈似的。
“宗门能为你做的都做了,你自己也争点气,别辜负了宗门的栽培。”
我躺在石床上,连眼皮都懒得抬,就那么有出气没进气地哼哼。
我费劲地睁开眼,用一种快要断气的眼神看着他们,嗓子哑得跟破锣似的。
“多谢……两位师兄……关心。就是……这毒……有点怪……”
“它好像……好像跟我血里头的东西……有关系……我有时候……甚至能感觉到……宗门秘宝‘洛神卷’……”
我故意说得断断续-续,一边说一边观察他俩。
果然,我话刚说完,陆长风和沈星河那两张假惺惺的脸上,同时闪过点东西。
那是一种混杂着贪婪和震惊的玩意儿。
“洛神卷”这三个字,就是我扔出去的鱼饵。他们都知道这东西跟我们洛家的血脉有关,现在这鱼饵,算是被他们给吞下去了。
就在这时候,一股子沉甸甸的压力,跟块大石头似的,猛地砸在了整个落云宗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