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难以置信地，他居然挺直了腰板：“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林雪怀孕了，是我的孩子。”
这句话像一记重拳击中我的胃部，我几乎要弯下腰去。
“你不想生孩子，但我妈年纪大了，她想要个孙子。”陈慕的语气仿佛在讨论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家事，“我没有违背我们之间的誓言，我只是和她生个孩子而已。孩子生下来可以带回来我们一起养，林雪也同意了。”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疯了吗？你和我的闺蜜上床，让她怀孕，现在还想让我抚养这个孩子？”
“这有什么问题？”陈慕皱眉，“很多夫妻都这样，代孕不也是...”
“代孕？”我几乎要笑出声，“你们上床的时候，也是'代孕'吗？”
陈慕的表情变得不耐烦：“阮晴，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心眼？这只是一场交易。林雪需要钱，我需要孩子，各取所需而已。”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我保持清醒：“什么时候开始的？”
“半年前吧。”他居然开始回忆，“那天你值班，我和林雪喝了点酒...”
半年前。也就是说，在我加班、值班、学习的时候，我的丈夫和闺蜜在我的床上翻云覆雨。我感到一阵恶心，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
陈慕跟过来，递给我一杯水：“冷静点，这又不是世界末日。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
我抬头看他，突然发现这个同床共枕五年的男人如此陌生。他的眼睛里没有愧疚，只有不耐烦和，更可怕的，一种理所当然。
“滚出去。”我说。
“什么？”
“滚出我的房子！”我尖叫起来，“现在！立刻！”
陈慕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你的房子？房贷是我们一起还的，阮晴，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他转身走向卧室，“我累了，明天再谈。”
我站在原地，浑身发抖。愤怒、悲伤、背叛感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但在这些情绪之下，一种更冰冷的东西正在成形，复仇的欲望。
3
我轻轻走进书房，打开电脑。作为医院信息科的负责人，我有很多普通人没有的权限。
登录系统后，我输入林雪的名字和身份证号。
她的产检记录完整地呈现在屏幕上，怀孕18周，预产期明年1月15日，胎儿发育正常...我的视线落在“初诊日期”上：4月12日。也就是说，他们至少在四个月前就开始发生关系了。
我继续翻看记录，在一张B超报告上停住了，检查医生备注栏写着：“孕妇询问是否可以鉴定胎儿性别，已告知国家规定禁止非医学需要的胎儿性别鉴定。”
林雪想知道孩子性别？为什么？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我脑海：如果是男孩，他们会怎么做？
我打开手机银行，查看我们的联名账户。过去半年有几笔大额支出被标记为“设备采购”，但我很清楚医院近期没有采购计划。我截屏保存证据，然后登录陈慕的邮箱，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从未改过。
在一堆工作邮件中，我发现了一个没有命名的文件夹。点开后，我的呼吸停滞了，购房合同，上个月签订的，买方是陈慕和林雪，房产位于城东的高档小区，首付80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