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随身的限量版手袋里拿出一个信封,姿态随意地放在果篮旁边。信封很薄,但那种质感,我很熟悉——支票。“一点心意。女人嘛,总得好好保养自己。毕竟……”她拖长了语调,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我平坦的小腹,那眼神里没有丝毫同情,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身体是自己的,没了什么,也别太伤着根本。”
那信封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几乎要跳起来。她是在用钱,明明白白地羞辱我,宣告我的价值,以及我失去的那个孩子,在她和傅斯年眼中,不过是可以轻易用金钱衡量和打发的东西。
胸腔里的那团火,终于再也压不住。我猛地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地盯住她那张妆容完美、笑意盈盈的脸。嘴唇剧烈地颤抖着,想嘶吼,想质问,想把这三年积压的委屈和此刻滔天的恨意都喷薄出来!可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抽气声。眼前一阵阵发黑,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的嫩肉里,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哎呀,林小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苏念卿故作惊讶地微微睁大了那双漂亮的眼睛,语气里的虚假关切浓得令人作呕,“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医生?”她作势要按呼叫铃。
“滚……”一个破碎嘶哑的单音,耗尽了我最后一丝力气,从齿缝里挤出来。
苏念卿按铃的手顿在半空。她脸上的虚假关切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毫不掩饰的轻蔑。她唇角那抹胜利的微笑加深了,眼神像淬了毒的刀片,刮过我的脸。
“林小姐,何必呢?”她微微俯身,靠近我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吐气如兰,却字字如刀,“认清自己的位置,对大家都好。傅太太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