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我将削好的苹果递到她面前，语气不容置喙：“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要么，帮我把他送进去，你可以作为污点证人，获得减刑。要么，你们就一起，携手共赴黄泉。”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五年前那个雨夜，我替黄景辰去顶罪之前，留了个心眼。”
“我在口袋里放了一支录音笔，把我们之间的对话，都录下来了。”
林晚的身体如遭雷击，猛地僵住了。
我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拍了拍她的脸颊，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宠物。
“所以，想清楚。是当我的同谋，还是当他的共犯。”
说完，我不再看她，径直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的保安想拦我，被我一个冰冷的眼神吓得不敢动弹。
走出酒店，外面依旧灯火辉煌，车水马龙。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却觉得比监狱里的空气还要污浊。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我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清冷绝艳的脸。
“黄先生，我是陈珊，张博文的女儿。”
张博文。
五年前，被黄景辰撞死的那个无辜路人。
陈珊是一个律师，而且是圈内非常有名的那种。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眼神犀利得像能穿透人心。
“我等了你五年。”她开门见山地说。
我坐上她的车，没有丝毫意外。
当年事发后，警方很快就结了案。我“认罪”态度良好，又是初犯，最终被判了五年。
但我知道，张博文的家人，尤其是他这个当律师的女儿，绝对不会轻易相信这个结果。
一个简单的交通肇事案，疑点太多了。
比如，黄景辰当晚参加酒会喝得酩酊大醉，是很多人亲眼所见。而我，一个滴酒不沾的人，怎么会醉驾？
再比如，事发路段的监控，为什么会“恰好”坏了？
还有我那个所谓的“主动投案自首”，在我父母的运作下，显得那么天衣无缝，却也因此欲盖弥彰。
陈珊这五年来，肯定一直在暗中调查。
而我的出狱，是她唯一的突破口。
“你想要什么？”我问她。
“真相，以及正义。”陈珊的语气很平静，但平静之下，是压抑了五年的仇恨火焰，“我知道你是替你哥哥顶罪。我要你指证他。”
“我为什么要帮你？”我反问。
“帮我，就是帮你自己。”陈珊推了推眼镜，“黄景辰现在是宏业集团的总裁，身家百亿，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你一个人，斗不过他。但我们合作，就不一样了。”
“你想怎么合作？”
“很简单，你把你手里的证据交给我，我负责把他送上法庭。”陈珊的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事成之后，宏业集团会因为这桩丑闻股价大跌，黄家必然元气大伤。到那时，你想拿回属于你的东西，轻而易举。”
她说得没错，这确实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但我摇了摇头。
“太便宜他了。”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声音冷得像冰，“我不要他坐牢，我要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我要他尝尝，从云端跌落地狱，是什么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