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你这种没品的女人。
别痴心妄想了。”
我强忍住再次翻白眼的冲动,把毕生演技都压榨出来,眼神坚定得能入党:
“你不爱我,没关系的。”
声音放得又软又轻,带着点自我奉献式的悲壮,
“只要……只要给我机会爱你就好了。”
陆沉从鼻腔里哼出一个满意的单音,像是对一只终于学会正确摇尾巴的宠物表示了认可。
他矜持地点点头,不再看我,傲娇地转过身,在一众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四周的指指点点和窃笑声重新响起,像细密的针扎在背上。
我毫不在意,甚至心情愉悦地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项链。冰冷的钻石硌着掌心,提醒着它的价值。
挣钱嘛,不寒碜。
我甚至觉得,奥斯卡真该给我颁座小金人。
回到我那间租来的小公寓,暖气开得很足,冻僵的身体才一点点活过来。
我小心翼翼地把那条湿透的钻石项链擦干,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璀璨依旧,毫无损伤。
很好,明天就去找相熟的奢侈品回收店出手。
手机屏幕亮着,是陆深助理发来的确认消息:
“林小姐,款项收到,辛苦了。陆总说天冷,让您注意保暖。”
公式化的关心,背后是精明的金主陆深。
他永远这样,钱给得痛快,附带一点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关怀”,让你觉得这三十万月薪拿得物有所值,甚至还有点小愧疚。
看着浴室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和眼底淡淡的青黑,我扯了扯嘴角。
一年了,从我妈突发脑出血,我走投无路跪在我那个薄情寡义的亲爹和后妈门前哀求医药费,被他们像打发叫花子一样轰出来开始,我就走上了这条“职业舔狗”的不归路。
是陆深找到了我。
他说:
“林小姐,我需要一个人,帮我看着陆沉,顺着他,哄着他,让他把心里的怨气发泄出来。
你很像一个人,于悦。
陆沉的……前女友。”
于悦。这个名字是陆沉心口的一道疤,也是陆深雇佣我的核心原因。
那个跟陆沉谈了三年恋爱、都到了谈婚论嫁地步的女人,最后却给陆沉戴了顶结结实实的绿帽子,跟着新欢远走高飞。
陆沉受了刺激,从此落下了双相情感障碍的毛病,情绪像过山车,好的时候能跟你称兄道弟,坏的时候能掀翻屋顶。
而我,林薇,一个眼睛和那个叫于悦的女人有三分相似的“赝品”,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当陆沉的“情绪垃圾桶”和“人形靶子”。
让他能在被“舔”的过程中,把对于悦的恨、怨、不甘,统统投射到我身上,发泄出来。
说白了,我就是陆沉的药,还是陆深花大价钱买来的特效药。
第二天,我刚把那根烫手的钻石项链换成银行卡里一串令人安心的数字,手机就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是陆沉别墅的保姆刘姨,声音急得变了调:
“林小姐!你快来医院!陆少他……他玩赛车撞了护栏,进医院了!”
得,这位爷又出幺蛾子了。专业舔狗,使命必达。
我立刻丢下手头的事,风风火火赶到市中心那家昂贵的私立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