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朝夕,别怪我不疼你,比起懂事,你从来都不如怀意。”
“好,我送你们。”
我艰难地爬起来,将不高兴的月清尘和得意之极的周怀意送到了玄关口。
“好好去洗个澡,我闻到你身上的味道就想吐。”
临行前,月清尘甩给我一张他的黑卡,周怀意想阻止,被他哄了回去。
“一张破卡而已,我给你的不是比这多得多?”
大门被关上,我将黑卡捡起来,规规整整放进门口那个黑丝绒盒子里。
里面有99张月清尘以前哄我时送的黑卡。
我早已见怪不怪。
放下第100张,我安静地合上了丝绒的盖子。
然后拿起手机,打了一个国际电话。
通话提示音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了,那边传来的声音好听而关切。
“朝夕,是我,怎么了?清尘对你不好了吗?”
“哥哥,我倦了,你回来接我吧。”
*
月清尘正式接管月氏之前,这个城北首屈一指的金融帝国的主导者一直是他那高冷持重的大哥——月清书。
月清书才华横溢,手腕卓绝,容貌甚至略高于月清尘,却从来不近女色。
也正是为此,重视嫡传后代的月氏集团下一任主导人名单里,没有他的名字。
月清书为此远渡重洋,在国外白手起家,不到三年就做起了新的集团,财力不输他的宗族。
离家之前,他还来参加了我和月清尘的婚礼。
月清书对外一向宠爱这个同样优秀的弟弟,可是那天他当着我的面,用在外谈判时才会露出的冷峻神色认真地警告月清尘:“好好对待朝夕,否则我不会轻饶你。”
得到月清尘肯定的答复后,他又将自己的名片塞进我手中,温柔地说:“你为了他和家里决裂属实不易,现在我也是你的兄长了。月清尘要是对你不好,你就打电话告诉我,无论何时,哥哥都会为你撑腰。”
彼时我和月清尘都沉浸在新婚燕尔的喜悦里,将月清书的警告和叮嘱都当成家里人真挚的关心。
直到今天,我挂掉电话后才不过五分钟,楼下就响起熟悉的劳斯莱斯笛声,我才知道当年月清书对我的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我一件一件将行李提下楼,司机替我打开门装好,正打算上车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包没拿,那是月清书当年送我的新婚礼物。
很好看,同时也很耐用。很奇妙地比月清尘哄我时送的任何一个包都好用。
“稍等我一下,还有最后一件。”
“好的,太太。”
月清书的司机恭敬等在楼下,我却在刚准备再次出门时,被意外归家的月清尘和周怀意堵在了门口。
月清尘揽着周怀意皱眉:“你又要去哪?”
“姐姐背着这么过气的包,是准备去给我们买菜做饭吗?”
周怀意的话中不怀好意,周怀意的语气故作天真,可月清尘就是吃她这一套。
他就是喜欢看我永远被他折磨、为他伤心、为他难过、为他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样子。
好像我一定要这样,才能证明我还爱着他。
好像他一定要这样,才能证明他还在乎我。
可为他小产的身子越来越虚弱,我真的已经很累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