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抖着手,从笔记的封皮夹层里找到一张小纸条,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标注着 "紧急" 二字。我立刻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对面传来一个极度疲惫的男声:"喂?"" 我找白非,我是她的邻居,住在 304。"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对面沉默了片刻:" 我是市局的法医,我姓周。白非…… 上周拜托我查一具无名女尸。"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周法医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仿佛在顾忌着什么:" 那具尸体很奇怪,死因不明,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但是,我们在她的指甲缝里,发现了大量写满了规则的纸屑。"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更诡异的是,殡仪馆的同事说,监控显示,那具尸体每天凌晨三点,都会准时自动坐起来一次,对着空无一物的墙壁,做出 ' 回应 ' 敲击的动作。"一股寒意从我脊椎窜上天灵盖。" 她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栋楼会 ' 复制 ' 死者?"周法医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 她没明说,但她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话 ——' 死人最守规矩,因为他们没得选。'" 挂断电话,我呆立在原地,周法医的话像一把钥匙,捅开了一扇我从未敢想象的恐怖大门。
当晚,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站在幽深寂静的走廊里,对着空无一人的楼道,故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自言自语:"白非昨天还跟我说,这里的规则其实是可以被干扰的!" 话音刚落,指尖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我猛地低头,左手食指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细长的伤口,鲜血正一滴滴渗出,落在冰冷的地砖上。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 那些血珠没有散开,反而像有生命般自动聚集、蠕动,最终在地面上拼凑出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认知污染等级:2。隔离程序启动。" 我吓得魂飞魄散,规则…… 居然能 "听" 到我说话,并且在实时 "读取" 我的行为,给我打上标签!我立刻冲回房间,用最快的速度拿来一瓶医用酒精,将地上的血字冲刷干净,然后划着打火机,将浸满酒精和血迹的纸巾烧成一捧灰烬。不能留下任何痕迹。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一个疯狂的模型在我脑中逐渐成型:这栋楼的规则,就像一种活体病毒,它的生存和进化,依赖于对住户的 "确认" 和 "传播"。它在筛选,在分类,也在…… 进化。
第二天清晨,一阵搬家的动静打破了死寂。306 室搬来了一个新住户。我从猫眼里看过去,是一个叫林护工的年轻女人,她眼圈发黑,神情憔悴,吃力地抱着一个巨大的、类似氧气瓶的白色保温箱。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勉强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你好,我叫小林。医院腾床位,我只能把植物人父亲带出来,暂时住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