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的错。"周雨晴咬牙切齿地对木盒说,随即又觉得自己疯了——对一面镜子说话?
回到家,周雨晴翻出一个带密码锁的小型保险箱,那是她用来存放重要文件的。周雨晴将铜镜连同木盒一起塞进去,"咔嗒"一声锁好,然后将保险箱推进床底最深处。
"就这样,结束了。"周雨晴对自己说,却无法解释为何全身发冷,仿佛刚把一头猛兽关进笼子,而笼子的锁并不牢固。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林小雨半靠在病床上,脸色灰白,嘴唇干裂。看到周雨晴进来,她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医生说我运气好..."她气若游丝,"再晚十分钟送医就..."
周雨晴握住好友冰冷的手,喉咙发紧:"对不起,小雨,都是我..."
"不关你的事。"林小雨虚弱地摇头,"医生说可能是先天性血管畸形...一直没发现而已。"
林小雨顿了顿,眼神变得复杂,"雨晴,那天在咖啡馆...我是不是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我好像记得我们吵架了..."
周雨晴的心跳漏了一拍:"你不记得了?"
"记忆很模糊..."林小雨皱眉,"只记得突然胸口剧痛...雨晴,你的手怎么这么冷?还在抖?"
周雨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像冰块一样,而且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她勉强笑笑:"可能是太担心你了。"
周雨晴犹豫片刻,还是问出口,"小雨,你还记得那面镜子吗?"
"镜子?"林小雨困惑地眨眨眼,"什么镜子?"
周雨晴盯着好友的眼睛,确认她不是装出来的茫然。铜镜不仅实现了愿望,还抹去了相关记忆?这个认知让周雨晴脊背发寒。
离开医院前,主治医生叫住了周雨晴:"周小姐,有件事很奇怪。林小姐的心肌损伤形态非常特殊,像是同时遭受了极寒和极热的刺激。你送她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
周雨晴想起铜镜在她许愿瞬间散发的刺骨寒意,却只能摇头:"没有...就是突然晕倒了。"
夜深了,周雨晴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睡。每次闭上眼睛,都会看到铜镜上那行血字:"下一个愿望是什么?"仿佛那镜子就在黑暗中注视着她。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床底传来轻微的刮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保险箱的内壁。
周雨晴猛地坐起,打开床头灯,声响立刻停止了。
"幻觉,都是幻觉..."周雨晴喃喃自语,却不敢再关灯。
第二天是周六,周雨晴直奔市图书馆。在古籍区,周雨晴找到几本关于民间传说和邪物记载的书籍。经过几个小时枯燥的查阅,一段文字吸引了周雨晴的注意:
"噬愿镜,又名'如意镜',相传为明代妖道所制。此镜可满足持有者愿望,然每成一愿,必夺其主一分魂魄。待七七四十九愿后,镜中灵将完全占据主身,而原主魂魄永困镜中,不得超生..."
周雨晴的手指僵在书页上,呼吸变得急促。书中还记载,噬愿镜会逐渐控制持有者的身体,初期表现为肢体不受控地自行活动,后期甚至会代替主人做出决定。
"不,这太荒谬了..."周雨晴合上书,却想起自己最近偶尔会发现的怪事——右手有时会突然抽搐,或者在她没想动的时候自己抬起来...
走出图书馆时,阳光刺眼。周雨晴站在台阶上,突然感到右手自己动了起来,缓缓抬起,指向马路对面。她惊恐地试图把手拉回来,却像在与另一个人的力量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