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成了老林家五万块买来的儿媳妇。
而那个流着口水喊我"媳妇"的傻子,正用二十年前我教他认字的脏手指,在我掌心画下一个歪歪扭扭的"林"字。
养父跪在泥地上捡起泛黄的照片时,
我后脑勺的伤口突然涌出温热的血——
照片里五岁的我扎着羊角辫,眼角那颗痣和眼前这个买我的老男人钱包里珍藏的走失女儿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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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后脑勺一阵剧痛。
眼前是发黄的蚊帐,身下是硌人的土炕。
屋里贴满褪色的喜字,空气里飘着霉味和劣质香烛的呛人气味。
门“吱呀”一声开了,三个女人闯进来。
领头的烫着卷发,指甲缝里全是黑泥。
她一把掀开我的被子,粗糙的手直接掐我大腿根。
“屁股没肉,不好生养。”
她扭头朝门外喊,“林大勇!你这五万块打水漂了!”
我猛地缩到墙角,喉咙干得冒火:“你们是谁?”
卷发女一巴掌扇过来:“装什么傻?老林家买的媳妇,今晚就圆房!”
门外传来傻呵呵的笑声,一个流口水的年轻男人扒着门框偷看:“媳妇……我的媳妇……”
我浑身发抖,指甲掐进掌心——我被卖了。
卷发女拽着我的头发往外拖,疼得我眼泪直流。
突然,一个佝偻着背的老男人冲进来,一把推开她。
"住手!"
他死死盯着我的脸,浑浊的眼睛突然瞪大。
粗糙的手指颤抖着摸上我眼角的痣,呼吸变得急促。
"这颗痣......"他转身从怀里掏出个破钱包,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小夏?是你吗?"
照片里,五岁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站在旋转木马前笑。
我浑身发冷——那是我。
记忆突然闪回:热闹的集市,棉花糖的甜味。
我蹲在地上看小乌龟,一双大手突然捂住我的嘴。
最后的画面,是养父狂奔追车,跑丢了一只破布鞋......
"爸......"我嗓子发紧。
"妹妹!"小虎突然从门外蹦进来,脏兮兮的手举着个拨浪鼓,"妹妹回来啦!"
李力一巴掌把他扇倒在地:"闭嘴!这是你媳妇!再乱叫把你关猪圈!"
小虎趴在地上,还咧着嘴冲我笑,血从嘴角流下来。
这个老男人——我的养父林大勇突然跪下了,照片掉在泥地上。
"报应啊......"他捂着脸哭出声,"我找了二十年......怎么是你......"
后来我知道,卷发女原来是这个村的妇女主任,是我养父的现任老婆,叫李力。
我的亲妈在我当年被拐后一年悲伤过度去世了,养父就娶了她
我盯着地上那张泛黄的照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李力还在骂骂咧咧,说要把我锁进柴房饿三天。
养父佝偻着背,像条老狗一样跟在她身后哀求。
小虎趴在地上,还在傻呵呵地冲我笑,血和泥巴糊了半张脸。
我慢慢蹲下去,捡起照片擦了擦,抬头挤出个笑:"婶子,我听话。"
李力狐疑地眯起眼。
我主动挽起袖子去灶台烧火,给她倒了杯热水。
她哼了一声,总算没再揪我头发。
那天晚上,我摸到小虎住的偏屋。
他正蹲在墙角玩蚂蚁,看见我立刻举起拨浪鼓:"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