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时,林野路过一家小卖部,买了个信封,把老人老伴的信和那只新找到的手环装进去,又附上一张自己拍的杉树林照片,照片背面写着:“奶奶一直在等您,她知道您的心意。”
回到市区后,他第一时间把信寄了出去。半个月后,他收到老人的回信,信里只有一张照片——照片里,老人坐在那棵老杉树下,手里拿着两只梧桐叶手环,笑得像个孩子,照片背面写着:“谢谢你,让我和她,终于好好说了再见。”
林野把照片夹进笔记本里,和之前的梧桐叶、车票复印件放在一起。这时,陈默拿着一份快递走进来,是出版社寄来的读者来信,其中一封来自之前分享会上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信里画着一辆小小的列车,旁边写着:“哥哥,我跟姨妈一起做了妈妈爱吃的草莓蛋糕,姨妈说妈妈闻到香味,就会知道我想她了。”
林野笑着把信递给陈默,窗外的阳光正好照进来,落在笔记本上,那些夹在纸页里的回忆——梧桐叶、旧车票、杉树照片、小女孩的画,都泛着温暖的光。他忽然明白,雾隐列车的故事从来不会结束,它会借着一封封信、一片叶子、一块糕点,在不同人的生命里继续前行,把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思念与爱,悄悄送到每一个需要的人身边。
夜里,林野打开电脑,在新文档里敲下标题:“雾隐列车·未完的信”。他想把老人和奶奶的故事写下来,也想把小女孩的故事写下来——因为他知道,还有很多人在等待属于自己的“雾隐列车”,而这些关于爱与告别的故事,会像一束束微光,照亮他们前行的路。
雾隐列车·旧盒余音
林野把小女孩的画贴在书桌旁时,陈默抱着一个纸箱走进来,纸箱上印着“旧物仓”的字样,是他周末逛旧货市场时特意淘来的。“你看我给你找着什么了?”陈默蹲下身,从箱子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盒身刻着模糊的列车图案,边角被磨得发亮,“老板说这是三十年前的老物件,没人认领,我看着像你书里雾隐列车的样子,就买回来了。”
林野接过木盒,指尖触到木质的纹路,忽然想起守途人削木车的手感。他轻轻打开盒盖,里面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个小小的铜制音乐盒,底座刻着“梧桐镇老车站”的字样。上弦时,音乐盒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流淌出的旋律竟和他记忆里雾隐列车进站时的闷响格外像,只是慢了些,像被拉长的温柔调子。
“这旋律……”林野愣了愣,忽然想起老人信里提过,1987年那趟列车上,广播里放的就是这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