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办公室另一端，一个负责星娱板块的女编辑突然发出短促的尖叫，手指颤抖地指着自己的屏幕。“快看！林曜！林曜演唱会的直播信号断了！现场一片混乱！好像……好像舞台塌了！”
屏幕上，直播画面已经变成了刺眼的雪花点，下方一行滚动的小字触目惊心：【突发：星光演唱会主舞台严重坍塌，歌手林曜送医急救，情况不明】。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陈默的心脏，几乎让他无法呼吸。他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向那盆植物。
2 暗红汁液藏玄机
那颗喷射过汁液的果实，裂口处，暗红的液体仍在极其缓慢地往外渗出，一滴，一滴，沉重地砸在灰白色的土壤里，发出轻微的“啪嗒”声。那颗果实本身，像是耗尽了所有的生命力，表皮迅速失去光泽，变得干瘪、灰败，如同被烈火炙烤过的纸片，摇摇欲坠地挂在同样变得灰暗的枝头。而另外两颗青果，颜色似乎变得更加深沉，绿得发黑，透着一股不祥的冰冷死气。
桌子角落，那张血红色的便签纸，在惨白的灯光下，像一个狞笑的伤口。
“啧，真惨……”小雅凑在邻座的屏幕前，啧啧有声地看着网上迅速流出的、混乱模糊的现场照片和短视频，“听说腿可能保不住了……唉，还这么年轻，顶流啊……啧啧……” 她语气里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惋惜，更多的是一种看热闹的亢奋。邻座附和着，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标题触目惊心：【林曜倒下，谁是下一个天王？舞台安全谁来买单？】
陈默猛地闭上眼睛，那暗红汁液冰凉粘腻的触感还残留在手背上，腥甜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鼻端，与屏幕上那些混乱的现场画面、键盘敲出的冰冷标题疯狂地交织在一起，扭曲成一幅狰狞的图景。他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喉咙口涌上一股强烈的酸腐气味。他死死捂住嘴，强行将那呕吐的欲望压了下去，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就在这时，一种细微却无比清晰的刮擦声，像指甲划过黑板，又像枯骨摩擦着水泥地，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耳朵。
声音的来源，正是那盆植物！
陈默猛地睁开眼，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脖子僵硬地、一寸一寸地转向那个角落。
那盆诡异的盆栽，静静地立在那里。
剩下的两颗青果，其中一颗，表皮正无声地蠕动着。极其轻微的起伏，像有什么东西在薄薄的果皮下面挣扎、扭动，企图破壳而出！刚才那股刮擦的噪音，仿佛就是从这蠕动的果皮内部发出的。
陈默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又在瞬间冻成了冰渣。他死死盯着那颗蠕动的果实，后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周遭键盘的敲击声、同事压低的议论声，都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变得模糊而遥远。只有那颗果皮下的蠕动，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剧烈，仿佛下一秒就要撕裂那层薄薄的青色外壳。
“嗡——”
桌面上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亮起刺眼的白光。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妈”。
陈默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颤抖着手指，划开接听键，将手机贴到耳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