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化?”守陵人突然用力挣开白秋灵的手,牌位“啪”地砸在地上,露出背面刻着的字——“民国三十八年,蛊族屠凤凰镇三百十七人,皆取其心喂蛊母”。“这是你先祖亲手记的!当年若不是你爷爷用自己的命做引,设了镇魂阵,凤凰镇早就成了死镇!”
白秋灵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踉跄着后退,踩在散落的香灰上:“不可能……先祖的日记里不是这么写的……”
就在这时,姑姑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她的指甲开始变长,皮肤下的血管又动了起来,只是这次,那些血管竟顺着地面,像藤蔓般缠向太极图的阵眼。
“不好!是‘引魂蛊’!”父亲脸色骤变,“白秋灵把蛊母的一缕残魂下在了你姑姑身上,只要残魂碰到阵眼,蛊母就能顺着阵法醒过来!”
李墨看着姑姑痛苦的表情,心里像被揪着——姑姑从小最疼他,小时候他在镇外的山涧里摔断腿,是姑姑背着他走了三个时辰的山路,找老郎中看病。他不能让姑姑变成蛊母的容器。
“爸,我该怎么做?”李墨攥紧血玉,掌心的血珠滴得更快了,“我能救姑姑吗?”
父亲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愧疚:“血玉要合二为一才能重新镇压蛊母,可另一半血玉在我身上藏了三十年,早就和我的血脉融在一起了。要取出来,就得……”
他的话没说完,阵外突然传来一声鸡鸣——天要亮了。
湘西的规矩,鸡鸣之后,所有的蛊术都会暂时失效,可也意味着,蛊母的残魂会在失效前,拼尽全力夺取阵眼。姑姑身上的血管已经缠到了阵眼的边缘,阵眼处的红光开始闪烁,像是随时会熄灭。
“没时间了!”父亲突然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阵眼上,“墨儿,你听着,等会儿我会把我身上的血玉逼出来,你拿着它,和你手里的半块合在一起,塞进蛊母的嘴里——蛊母的本体在镇西头的溶洞里,只有血玉能让它永远沉睡。”
“那你呢?”李墨的声音发颤。
父亲笑了笑,左脸的疤痕因为笑容显得有些柔和:“我本来就该在七年前死了。当年我假死,是为了查清楚蛊族的人有没有找到蛊母的本体。现在任务完成了,也该去见你爷爷了。”
话音刚落,父亲突然闭上眼,他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皮肤下的血管像煮沸的水般翻滚。没过多久,他的嘴角溢出黑血,而他的掌心,竟慢慢渗出一块红色的玉——和李墨手里的半块一模一样,只是这块血玉上,还沾着温热的血。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