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被佣人引到长桌的另一端，一个离主位最远的位置。
席间有些沉默。
林凡率先打破僵局，他笑着对林国栋说：“爸，昨天我看了下集团上个季度的财报，南城那个地产项目，虽然前期投入大，但后期回报率应该很可观。我觉得可以适当加大投入，抢占先机。”
林国栋有些惊讶，随即露出赞许的表情：“哦？你还懂看财报？分析得倒有几分道理。”
“跟着爸耳濡目染，学了点皮毛嘛。”林凡笑得谦虚，眼神却瞟向对面默默吃饭的林澈，带着挑衅，“总不能像某些人，只知道吃饭吧。”
杨婉瑜立刻接话，心疼地给林凡夹了只虾：“凡凡就是聪明，有心了。不像有些人，窝囊……”后面的话她没说完，但嫌弃的眼神已经扫向了林澈。
林澈只是专注地吃着眼前的米饭，仿佛他们讨论的事情和他毫无关系。他对林家生意确实一无所知，也没兴趣知道。
“对了，”林凡似乎想起什么，语气带上一点担忧，“爸，听说我们旗下那个古董收藏公司，最近收上来的一批货里，好像有几件有点‘邪门’，好几个老师傅都说靠近了就不舒服，还莫名其妙打碎了一件珍品？”
林国栋眉头皱起：“是有这么回事，损失不小。正在请人看，可能是保存不当或者心理作用。”
“爸，要不让我去看看？”林凡主动请缨，脸上带着自信，“我最近认识了一位大师，对这方面颇有研究，我也跟他学了几手，说不定能看出点门道。”
“胡闹！”林国栋呵斥，但语气并不严厉，“那是做生意，不是玩过家家。”
“爸，我不是玩，我是真想为家里分忧。”林凡争辩道，眼神却再次瞥向林澈，仿佛在炫耀自己的能力和地位。
林澈夹菜的筷子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从进这栋房子开始，就隐约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和谐能量波动，时有时无。此刻，当林凡提起“邪门”的古董时，那丝波动似乎清晰了一瞬。
但他依旧什么也没说。
“好了好了，吃饭的时候不说这些。”杨婉瑜打圆场，“凡凡有这份心就好了。快吃饭。”
这时，林凡的两个朋友恰好来访，被佣人引了进来。他们看到餐桌末位的林澈，都露出好奇又轻蔑的目光。
“凡少，这位是？”其中一个穿着花哨衬衫的青年笑着问，语气随意。
林凡放下筷子，表情有些“无奈”和“尴尬”：“哦，这位是……林澈，算是我哥哥吧，刚认回来的。”他着重强调了“刚认回来”几个字。
“哥哥？”另一个瘦高个青年夸张地挑眉，上下打量着林澈寒酸的穿着，嗤笑一声，“凡少，你们家门槛什么时候这么低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认亲了？”
林凡立刻“呵斥”道：“怎么说话呢！虽然哥哥以前是在乡下……但毕竟是我哥哥。”他这话看似维护，实则把林澈的老底又揭了一遍。
两人闻言，眼中的鄙夷更盛，毫不掩饰地笑了起来。
林澈仿佛没听见，吃完了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对主位的林国栋和杨婉瑜微微颔首：“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说完，他起身，无视那三个人的目光，径直离开了餐厅，走向那条通往偏僻客房的长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