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亮起,是陈默发来的加密信息:【现场已清理完毕。目标人物苏晚意已由安保人员“护送”回澜山公馆,限制行动。周牧野已“请”至安全屋,严密看管。】
厉承枭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关掉屏幕。苏晚意被送回去了?很好。让她在那个曾经象征着“家”的华丽牢笼里,好好品尝恐惧的滋味。至于周牧野……安全屋?那只是他暂时存放猎物的笼子。
他拨通了另一个号码,打给“枭影”的负责人,一个代号“夜枭”的男人。
“目标周氏集团,核心产业‘牧野科技’。”厉承枭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像在宣读一份死亡判决书,“第一步,切断他们所有银行信贷渠道。第二步,把他们正在竞标的‘智慧新城’项目底价,泄露给他们的死对头‘宏远实业’。第三步,启动我们埋在他们财务系统里的‘后门’,把那份精心准备的‘税务问题’材料,匿名发给税务稽查总局和证监会。第四步,联系所有与他们有合作的大客户,告诉他们,与周氏继续合作,就是与厉氏为敌。”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夜枭的声音才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和敬畏:“明白,老板。‘崩盘’倒计时,现在开始。72小时内,您会看到结果。”
“不够快。”厉承枭冷冷道,“48小时。我要在48小时内,看到周牧野这个名字,成为南城商圈最大的笑话和……丧家之犬。”
“是!48小时!”夜枭的声音斩钉截铁。
挂断电话,厉承枭靠回椅背,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病态的亢奋。报复的齿轮已经开始疯狂转动,碾碎周牧野,只是这场血腥盛宴的开胃菜。他需要休息,需要养精蓄锐,才能更好地欣赏接下来的“精彩演出”。
“回公馆。”他对前排的司机吩咐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澜山公馆顶层公寓,死寂得如同坟墓。巨大的水晶吊灯没有打开,只有几盏壁灯散发着幽暗昏黄的光线。苏晚意蜷缩在客厅那张巨大的、冰冷的真皮沙发角落里,身上胡乱裹着一件睡袍,头发散乱,脸色惨白如纸,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她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兽,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每一次轻微的声响——电梯的运行声、窗外风吹过玻璃的呜咽——都能让她惊跳起来。
当厉承枭推开大门走进来时,苏晚意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混合着恐惧和一丝渺茫希望的复杂光芒。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沙发上下来,踉跄着扑到厉承枭脚边,死死抱住他的小腿。
“承枭!承枭你回来了!你听我说!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仰着头,泪水汹涌而出,声音嘶哑凄厉,“是周牧野!都是他!他威胁我!他拍了我的照片!他说如果我不从,他就把照片发给你,发到网上!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承枭,我是被逼的!你原谅我这一次!就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发誓!我什么都听你的!求求你……”
她语无伦次地哭诉着,颠三倒四地重复着“被逼”、“威胁”、“照片”这些字眼,试图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厉承枭垂眸,冰冷的目光落在她涕泪横流的脸上,看着她眼中那拙劣的表演和深不见底的恐惧。他任由她抱着自己的腿哭嚎,身体站得笔直,纹丝不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深沉的、令人心悸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