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引进面部识别系统后，我的脸天天被拒之门外。
郁闷时踢了一脚门禁，大门竟然应声而开。
主管得知后逼我用脚解锁他的加密电脑。
结果第二天，商业间谍绑架了我。
“左脚放识别区，右脚放指纹锁，”他命令道。
擦掉冷汗，我默默祈祷：千万别脚滑。
——
我站在公司那扇锃亮的玻璃门前，像个被罚站的小学生。门楣上那个冰冷的黑色方块——新装的“天眼”系统——正幽幽闪着红光，像个独眼判官。屏幕上，我那张睡眠不足的脸定格在一个扭曲的尴尬角度，下方一行猩红小字结结实实糊在眼前：“人脸比对失败。请重试。”
“草…” 低骂声在喉咙里滚了半圈，又被我生生咽了回去。这已经是今天早上第三次了。昨天加班到后半夜，此刻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景物都带着重影。后背黏糊糊的，汗水把衬衫紧紧贴在皮肤上，呼吸间全是令人窒息的、混合清洁剂和某种电子元件预热味道的空气。我狠狠揉了把脸，虚浮的脚步向后踉跄了半步，试图换个角度，换个表情——嘴角努力往上扯，眼睛尽力瞪大，活像个面部肌肉痉挛的傻子。黑方块里的那张脸跟着抽搐了一下，随即又是那冷酷无情的红光：“人脸比对失败。请重试。”
身后隐约传来一声短促的嗤笑，像根细针扎在后颈。不用回头也知道，排队打卡的同事们正用目光在我背上无声地戳洞。一股邪火“噌”地顶了上来，烧得我耳根发烫。该死的破机器！该死的项目！该死的加班！怒火无处发泄，偏偏脚下踢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不知哪个倒霉蛋掉在地上的文件夹。大脑还来不及阻止，身体里那股憋屈的蛮劲已经催动右脚猛地踹了出去！文件夹“啪”地撞在玻璃门下方的金属门禁感应区上，发出一声闷响。
就在那一秒，时间仿佛凝滞。我僵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文件夹撞击金属的嗡鸣在耳道里回荡。完了，闯祸了…这一脚下去，明天的OA通报批评估计跑不了。
然而，预想中的警报长鸣并未响起。
取而代之的，是“嘀——”一声极其悦耳、极其清晰的电子音。
紧接着，那扇仿佛焊死在轨道上的厚重玻璃门，就在我眼前，毫无预兆地、无比顺滑地……向两侧无声滑开。
通道里刚刮起的微弱穿堂风戛然而止。
时间凝固了。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十几道目光瞬间从看笑话的灼热，冻结成了难以置信的刺骨冰针，齐刷刷钉在我背上。整个通道的空气仿佛被抽干，只剩下中央空调单调的嘶嘶背景音，和我自己心脏擂鼓般在胸腔里狂跳的巨响——咚！咚！咚咚咚！
腿肚子莫名有点发软。脑子里像塞了一团烧红的乱麻，脸皮滚烫，汗水顺着鬓角滑进衣领里。
见鬼了？文件夹成精了？还是我今天彻底疯了出现幻觉？
门禁上方那个独眼判官的红光，诡异地跳了一下，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的、代表“通行”的幽幽绿光。
我僵在原地，像个被施了定身术的木偶。身后有胆大的同事试探着往前挪了一小步，想要穿过洞开的门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