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当着姚家人的面,把我方律师函直接拍在了桌子上:「沈氏要做的是百年企业,不是赚黑心钱的垃圾场。把你的东西拿回去,法庭上见。」
姚家的老爷子穿着一身土气的西装,眼神阴冷得像蛇:「沈总,你把事做绝了,小心遭报应。」
「如果我弟弟在世,吃了你们的东西得了病,」我声音很冷,「我会亲自送你们全家下去陪他。」
「呵,」他冷笑,「你果然像传闻中一样,没人情味。」
3
为了扳倒姚家,我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对抗了半个行业的潜规则。
开庭那天,姚家败诉,我赢了官司,却输了里子,一堆合作方闻风而逃,公司陷入了短暂的困境。
庭审结束后,我一个人开车去了墓园,在我弟弟的墓碑前坐了很久。照片上,他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笑得阳光灿烂。
回到家,天已经黑透了。
刚推开门,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
是戚骁。屋里没开灯,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气。
「去哪了?电话也不接。」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身上怎么这么凉?」
在外奔波一天不觉得,跌进这个怀抱,才发现自己已经冻得快失去知觉。浑身的神经像解冻一样,传来温温麻麻的痒,舒服得让人想掉眼泪。
我没说话,只是闭上眼,贪婪地汲取着这份短暂的温暖。
「赢了官司,不开心?」他在我头顶问。
「没什么开心的。」我声音很轻,「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沈微,你活得太累了。」他收紧了怀抱。
「没办法,我只有自己。」
良久的沉默后,黑暗中,他的唇贴了上来。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并不深入,只是轻轻地碰着。
不像他平时的风格。
我忽然想起姚家那个老爷子的话:「你懂什么叫被一个人心疼是什么滋味?」
我大概,是不懂的。
也可能,是不敢懂。
但那个瞬间,鬼使神差地,我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去他妈的心疼,去他妈的真心。
欢情而已,谁会计较输赢?
「你要什么?」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他喘息着问。
这个问题没头没脑,但我听懂了。
我看着黑暗中他亮的惊人的眼睛,忽然笑了:「我要你这个人,今晚。」
他的呼吸猛地一滞。
……
从那以后,我成了戚骁的情人,之一。
他是天誉的太子爷,身边从不缺莺莺燕燕。我们维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他需要一个能带得出门、镇得住场面的女伴,我需要他背后的天誉资本做靠山。
那几年的合作,确实让沈氏安稳了不少。
直到那晚在陆四爷的酒局,我听到他那句「玩玩而已」。
我才明白,狐狸和猎人的游戏里,自以为是猎人的那一个,往往才是真正的猎物。
当初在墓园寒夜里的那点温暖,不过是猎人为了让猎物放松警惕,随手点的篝火罢了。
而我这只狐狸,天生狡猾,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4
身体复原后,我把全部精力都投在了公司的重建上。我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开会,谈判,签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