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背叛钟声
说实话，当我发出那条认怂的消息时，已经做好了下地狱的准备。可老天爷就爱跟你开玩笑——消息刚发出去没多久，一伙蒙面人就摸到了我藏身的小巷。
“李维？”带头的压低声音，“我们是‘真忆者’，专门跟忆界集团对着干的。”
我当时就乐了：“咋的？现在搞传销的都这么高大上了？”
那人也不恼，直接给我看了段视频：小雅被关在隔离舱里，但起码还活着。就冲这个，别说跟他们合作，就是让我去跳密西西比河都成。
真忆者的老巢设在下水道里——要我说这可真够讽刺的，专门维护真实记忆的人，活得跟耗子似的。带头的老王给我看了他们的家伙什儿，好家伙，比忆界集团的保安还阔气。
“咱们今晚就动手，”老王拍着我肩膀，“救出你妹妹，顺便端了他们的记忆库。”
我激动得差点没哭出来。这可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但要说我这人就是记吃不记打，居然没想想：这帮人咋就知道我需要帮忙？咋就来得这么巧？
行动比想象中还顺利。真忆者这帮人可真不是吃干饭的，三下五除二就突破了记忆库的外围防御。眼瞅着最后一道防火墙就要被攻破，我已经能看见隔离舱里小雅苍白的小脸了。
“哥！”小雅虚弱地喊了一声。
我这心里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又酸又甜。就在我伸手要去拉她的当口，突然脑后顶上个冷冰冰的东西——是老王那老小子的能量枪！
“对不住了，小伙子。”老王的声音冷得能冻死人，“你妹妹我们不能放。”
我整个人都懵了：“你他妈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老王一把拽过小雅，枪口抵着她太阳穴，“你妹妹这病根本不是天生的，是当年记忆实验的后遗症。而我，就是那个主刀医生。”
我感觉天旋地转，差点没栽倒在地。好家伙，这可真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我居然跟害了我妹妹的仇人称兄道弟了小半天！
“为什么？”我牙咬得咯咯响，“她那时候才六岁！”
老王笑得那叫一个瘆人：“因为她是罕见的记忆抗性体质，是最好的实验材料。可惜啊，实验失败了，她变成了现在这样......”
我恨不得生撕了这老混蛋，可看着小雅脖子上被枪口压出的红印子，愣是没敢动弹。
就在这时，四周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莫里斯带着一帮保安围了上来，鼓掌鼓得那叫一个起劲：“精彩！真精彩！王医生，你这出戏演得可真不错。”
老王——现在该叫王医生了——居然笑着跟莫里斯握了握手：“老板过奖了。这小子比想象中好骗多了。”
合着这两人是一伙的！我刚才那点希望全成了天大的笑话。
我被押到虚拟监狱时，整个人都是木的。莫里斯亲自来“探望”我，手里把玩着个发光的水晶——那里面存着小雅第一次叫我“哥哥”的记忆。
“你知道吗？”莫里斯笑得特别欠揍，“人的记忆就像这水晶，看着坚硬，其实一碰就碎。”
说着他手指一用力，那块水晶就碎成了粉末。我眼睁睁看着记忆中小天使般的笑容化作点点流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