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冰冷的拥抱
我死了。
身体冷，不是那种冬天的冷。
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寒气。
我飘在半空中，看着我家的客厅。
不，现在不是我的家了。
我老公周凛，正抱着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叫林薇，是他藏在心里的白月光。
他们俩倒在沙发上，滚成一团。
林薇的脸红扑扑的，手在周凛胸口画圈。
“凛哥，那笔钱真到账了？”
周凛捏了捏她的鼻子，笑得一脸褶子。
那张我曾经觉得全世界最帅的脸，现在看着真恶心。
他说：“到账了，晚晚的保险金，一分不少，全都批下来了。”
晚晚，叫得多亲热。
我叫苏瑶，小名叫晚晚。
他以前也这么叫我，声音能腻死人。
现在，这个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像是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在我身上。
林薇咯咯地笑，声音尖得刺耳朵。
“太好了！我们那套新房的尾款，总算能付清了！”
新房？
我们的新房？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往上窜。
我伸出手，想去抓周凛的衣领，想问个清楚。
可我的手，就那么直直地穿了过去。
什么也抓不住。
我忘了，我已经死了。
是个鬼，一缕没人看得见的魂。
周凛好像感觉有点冷，搓了搓胳膊。
“这鬼天气，怎么突然降温了。”
林薇缠得更紧了，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有我抱着你，还冷呀？”
两个人又腻歪在一起，嘴对着嘴亲，发出啧啧的声音。
我看不下去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可我连胃都没有。
我飘进儿童房。
我的儿子，童童，才两岁。
他睡在小床上，小眉头皱着，眼角还挂着泪。
睡得不安稳。
他忽然抽噎了一下，在梦里哭着喊：“妈妈……妈妈抱……”
我的心，一下子就碎了。
童童，妈妈在这儿。
妈妈抱不到你啊。
我飘过去，想摸摸他的脸。
手还是一样，穿了过去。
客厅里，周凛和林薇的声音越来越大。
童童的哭声，他们一个都没听见。
周凛耳朵好使着呢。
以前童童半夜哼唧一声，他都能马上醒。
现在，他听不见了。
因为他怀里抱着别的女人。
我恨。
恨得魂都在发抖。
我死了，死在一场车祸里。
警察说是意外，刹车失灵。
我才不信。
现在我什么都明白了。
我看着周凛和林薇，看着我熟睡的儿子。
一股巨大的绝望把我淹没了。
就在这时，一股说不出来的力量，猛地拽住了我。
天旋地转。
我被这股力道扯着，飞快地往一个方向飘去。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最后，停在了一片烧成焦炭的废墟前。
城郊的一处失火工厂。
我死前，新闻上好像报过。
第2G章：契约之焰
这地方，黑漆漆的，一股子烧焦的糊味。
风一吹，灰尘呛得人难受。
哦，鬼是不会被呛到的。
我站在废墟中间，有点懵。
那股力量把我拽到这儿来干嘛？
“你来了。”
一个声音响起来，很轻，飘忽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