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乌镇的人开始往乡下逃。沈砚青和林晚卿却没走——他们要守着医馆,还要照顾那些走不了的老人和孩子。识字班的学生也来了不少,他们帮着搬东西,有的还拿起了家里的菜刀、锄头,说要和日军拼了。
十一月十二日的清晨,乌镇的宁静被一阵枪声打破了。沈砚青刚把药搬到地窖,就听见外面传来喊杀声。他跑到门口,看见远处的石桥上冲过来一队日军,手里拿着枪,见人就杀,路边的店铺被他们砸得稀烂,浓烟滚滚。
“快躲进地窖!”沈砚青拉着林晚卿,往后院跑。识字班的几个学生也跟着跑过来,一起钻进了地窖。地窖很小,只能容下十几个人,黑暗中,大家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地窖外传来了砸门的声音,接着是日军的喊叫声。沈砚青把林晚卿护在身后,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手术刀——那是他唯一能用来反抗的东西。他听见日军进了医馆,翻东西的声音,打碎药瓶的声音,还有他们的笑声,像针一样扎在每个人的心上。
过了一会儿,日军走了。沈砚青打开地窖的门,爬了出去。医馆已经变成了一片狼藉——药柜被打翻,药品撒了一地,问诊的桌子被劈成了两半,墙上的“沈记医馆”木牌也被劈成了碎片。后院的枇杷树被砍倒了,树枝散落在地上,黄澄澄的果子被踩得稀烂。
“我的医馆……”沈砚青的声音发颤。这是他祖父传下来的医馆,是他守了这么多年的家,如今却毁于一旦。
林晚卿走过来,握住沈砚青的手:“守着人就好,医馆没了,咱们以后再建。”她抬头看着远处,日军正在镇上烧杀抢掠,孩子的哭声和大人的惨叫声混在一起,“咱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去投奔游击队。”
就在这时,一个穿短打的少年跑过来,是识字班的学生阿福。“沈医生,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