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师父刚圆寂。
电商主播对着镜头剜瞎眼睛,血糊住镜头时,念的是他手书的禅诗“飞来峰下无净土”。
没多久张强坠楼,尸体旁佛珠刻着“寒梅入骨潮声碎”。
师父圆寂前攥着我手腕:“善款池…… 有脏东西……”
整理遗物时,见了张没寄出的快递单。
收件人是周明远 —— 师父的俗家弟子,给三位潜在受害者看过 “心理压力” 的医生。
寄件内容:“查账记录”。
孤山养老院王阿姨,念着第三句禅诗 “孤山梅下埋新魂……”
盂兰盆会只剩七天,师父 “用咒杀人” 的污名,不得刻进灵泉寺的碑里。
1. 禅寺血案
灵泉寺的晨钟刚撞第三下。
我手里的古籍 “啪” 地砸在青石板上。
手机在掌心烫得厉害,林薇的直播截图还亮着 —— 她举着剪刀往眼窝里扎,血珠滚过镜头时,嘴里正嚼着师父留的禅诗:“飞来峰下无净土……”
师父走了才七天。
知客僧的扫帚在地上拖出 “刺啦” 声,他突然凑过来,袖口蹭到我耳朵,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阿尘!前儿山下车祸,车里血淌了一地,人没了!”
“师父那天在禅房枯坐整夜,第二天就咳血了。”
“周明远师兄三天前跟他关过禅房!出来时师父扶着门框呕,手帕上都是血!”
我弯腰捡书,指尖直接抠穿发霉的纸页 —— 窟窿眼里,正对着知客僧那双沾着泥的布鞋。
师父咽气前抓着我手腕,指甲几乎掐进骨头。
“善款池…… 有脏东西……”
他眼睛直勾勾盯着供桌下的樟木箱。
那把铜锁我撬了三夜,锁芯磨出的铁屑,跟梅花酥里的碎渣一样细。
头七刚过,张强就从江景房掉下来了。
我攥着师父的善款账册,指腹蹭过 “张强” 名字旁的 “补亏空”—— 红笔圈得像道没长好的疤。
旁边 “林薇” 两个字被墨涂过,黑得发腻,像块烂疮。
今早去孤山养老院,王院长塞给我块梅花酥。
咬开的瞬间,舌尖尝到点涩味。
碎纸从酥饼里掉出来,字被油浸得发涨:“梅树下埋的,不止是魂……”
第三句禅诗,“孤山梅下埋新魂”。
风卷着桂花香撞在藏经阁的窗上,像有人用指甲在玻璃上划。
我摸了摸左耳的疤,那里早就聋了。
但此刻,有个声音顺着耳蜗往上爬 —— 周明远办公室的佛经里,夹着的梅花瓣,边缘是不是也有锯齿状的缺角?跟这碎纸一样。
2. 禅房谜影
周明远的红木办公桌,被阳光晒出层油亮的光。
他指间的佛珠转得飞快,木珠相撞的 “嗒嗒” 声,像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师弟今天来,不是只为了喝茶吧?”
他翻着《金刚经》,书页翻动的声音很轻,眼神却从字缝里飘过来,落在我攥紧的手上。
我把师父那只缺角的瓷茶杯往前推了推,杯底的茶渍圈,像个没画完的句号。
“想问问师兄,师父留的禅诗,到底藏着什么意思。”
我的声音有点发紧,左耳的空洞又开始发麻 —— 每次说谎,这毛病就犯。
他突然合上书,佛珠停在“净”字那里。
“林薇和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