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死死地抓着胸口的衣服，另一只手撑在餐桌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老林！”
王秀娟惊叫一声，冲过去扶住丈夫，眼泪不自觉流了出来！
林晓雯站在原地，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她看着父亲痛苦的表情，第一次感到了一丝恐慌。
“药……药……”
林建国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王秀娟慌乱地从丈夫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手抖得几乎拿不住。
记者们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纷纷后退了几步。
林晓雯呆呆地看着母亲喂父亲吃下药，看着父亲逐渐缓过气来，但脸色依然苍白如纸。
她从未想过，父亲真的有心脏病，而且这么严重。
她吓得惊呆了，就像一个264个月的小宝宝，完全忘了自己需要做一点什么。
至少应该伸手托一把！
可是，也许是那个“生物爹”，让她恶心了吧，碰一下也是晦气的？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王秀娟在绝望中反应了过来，对着一名男记者嘶吼！
一阵忙乱后，救护车赶到了。
医护人员将林建国抬上担架时，他微微睁开眼睛，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林晓雯身上。
看着仿徨、无措的“小棉袄”，林建国眼神中没有愤怒，没有责备，只有深深的、无法言说的失落。
我曾经也有过一个女儿的！
林晓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躲开了那道目光。
记者们终于意识到他们差点酿成大祸，纷纷收起设备，“哒哒哒”溜走了。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王秀娟低低的抽泣声。
“妈，我……”
林晓雯试图说些什么。
王秀娟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女儿：“你现在满意了？你爸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她没说完，抓起手提包匆匆跟上了救护车。
林晓雯独自站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客厅里，早餐桌上的煎蛋还在冒着热气，父亲的药瓶滚落在地板上。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上还在不断弹出新消息提示，那些陌生人在为她“讨伐生物爹”的壮举欢呼喝彩。
心中的窃喜不翼而飞。
3 哼！
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难闻。
林晓雯踌躇地站在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小窗户，可以看到父亲躺在病床上，脸色依然苍白，手臂上挂着点滴。
王秀娟坐在床边，握着丈夫的另一只手，低声说着什么。
林建国闭着眼睛，微微点头。
林晓雯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父母同时看向她，目光复杂。
“爸，您好点了吗？”
她小声问道，手里拎着一袋刚买的水果。
林建国没有回答，只是转过头看向窗外。
王秀娟叹了口气：“医生说暂时稳定了，但需要静养，不能再受刺激。”
林晓雯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尴尬地站在那里。
她期望父母会先开口打破僵局，像以往每次争吵后那样主动和解。
但这次，房间里只有令人窒息的沉默。
最终，她忍不住说道：“爸，妈，我知道我可能有点过分……但是你们也得理解我，现在的社会压力太大了，我那些朋友都……”
“都有名牌包？都住五星级酒店？”
王秀娟突然打断她，声音颤抖：“晓雯，你二十二岁了，不是十二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