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冬天,奶奶打电话来说神妈妈走了,享年八十九岁。全村人都去送了葬,她的孙女已经长大成人,继承了那些草药知识,但不再为人叫魂了。
“时代变了,”奶奶在电话里叹气道,“现在孩子受了惊吓,都去医院开药片了。”
我望着窗外城市的霓虹,忽然觉得心里空了一块。那个连接天地、沟通古今的桥梁,随着神妈妈的离去,悄然断裂了。
但第二天,我收到一个快递包裹,是神妈妈的孙女寄来的。里面有一本泛黄的笔记,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草药方子和民间偏方,还有一封信:
“奶奶临终前说,如果你来信,就把这个交给你。她说,叫魂的仪式会消失,但人心的需要不会变。希望你找到科学与人心之间的那座桥。”
我翻开笔记,最后一页写着几行娟秀的字:
“医者,意也。信者,心也。 治身易,治心难。 古法新用,心诚则灵。”
我将那枚小铃铛挂在诊室里,每当有患者焦虑不安时,我就让他们听听铃铛的声音。奇怪的是,大多数人听后都会平静下来,仿佛那清脆的铃声真的有什么魔力。
也许神妈妈说得对:人呐,有时候是需要个仪式的。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是求个心安。
而那些系着红线的铃铛,至今仍在某个角落里,无风自响。
神妈妈的笔记本被安置在我诊室的书架上,与希波克拉底誓言、医学教科书和最新的临床研究期刊并列。它安静地待在那里,牛皮纸封面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