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收600块，你还不如去抢！”
这条评论让我瞬间血压飙升，学生家长把我喷上了热搜第一。
老婆抱着孩子在家哭，说我把家里的脸都丢尽了。
一怒之下我撕毁了食堂合同，全校师生欢呼雀跃。
结果新来的承包商，把学生餐搞成了“毒药”。
短短一周，一半学生进了医院，家长们把学校大门堵得水泄不通。
校长疯了似的跑到我家，砰砰地砸门。
他带着哭腔哀求：“王哥，只要你回来，什么条件都行！”
01
“砰！砰！砰！”
砸门声像催命的鼓点，在寂静的深夜里炸开。
我被惊醒，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那是被网暴后留下的应激反应。
身边的老婆林晓慧也坐了起来，声音发颤：“建国，谁啊？”
我没说话，抄起门后那根用了十几年的擀面杖，赤着脚走到门口。
猫眼里，一张扭曲变形的脸贴在门上，是校长李明。
他那身平时笔挺的西装此刻皱得像抹布，上面还沾着泥点子，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脑门上，整个人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我胸口那股被压抑了一个月的火气，“腾”地一下就窜了上来。
就是这张脸，一个月前，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用最官方、最冰冷的语气宣布与我王建国解约。
他说我“辜负了学校和家长的信任”，他说要“引入更优质的餐饮服务”。
当时，台下是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
我像个罪犯，在众人的唾骂声中，收拾东西滚出了我干了十几年的食堂。
现在，他却像条狗一样，在我家门口砸门。
“王哥！王建国！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求你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嘶哑，绝望。
我没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林晓慧披着衣服走过来，看到猫眼里的景象，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拉了拉我的衣角，声音很轻：“建国，要不……先开门？”
我没理她，对着门外吼了一嗓子：“滚！这里不欢迎你！”
门外的李明像是被抽了一鞭子，砸门的力道更大了。
“王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快回来吧！学校不能没有你啊！”
我冷笑一声，隔着门板，声音淬了冰。
“李校长，当初全校师生欢呼雀跃地送我走，我王建国算个什么东西？哪有资格再回去？”
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加掩饰的嘲讽。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扎在我自己心上。
门外的声音突然停了。
紧接着，我听到了“噗通”一声闷响。
林晓慧“啊”了一声，捂住了嘴。
我再次凑到猫眼，李明，那个五十多岁、在我面前永远趾高气昂的校长，竟然直挺挺地跪在了我家门口。
他抱着我的大腿，隔着门，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王哥！我给你跪下了！现在一半的学生都吃进了医院，食物中毒！家长们要拆了学校了！你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是学校唯一的希望啊！”
食物中毒？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那些孩子……
但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尽管隔着一扇门，我还是做了这个动作。
那些被网暴的日子，像电影一样在我眼前闪过。
成千上万条恶毒的咒骂，P成遗像的照片，我家地址被人肉出来，门口被泼了红油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