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角落里另一堆小山似的竹简。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哦，对了。”他好像刚想起来，“慕容公子在府上住得可好？他那脾气，没给凌大人添麻烦吧？”
“有劳张大人挂心，一切都好。”
他笑着离开了。
我拿起一本起居注，开始研墨。
这是明枪。
第二天，暗箭来了。
我正在誊抄，一名小吏端着茶水进来。
“凌大人，辛苦了，喝杯茶吧。”
他将茶杯放在我手边，转身时，“不小心”碰倒了砚台。
墨汁泼了出来，正好洒在我昨天看过的那份军粮案卷宗上。
“哎呀！”他大叫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擦，“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我看着被墨迹污染的卷宗，关键的几个数字和签名，已经成了一团模糊的墨块。
“无妨。”我说，“你下去吧。”
他如蒙大赦，退了出去。
我拿起被毁的卷宗，看着上面的墨迹。
他们不想让我看。
那就说明，这里面，有他们害怕的东西。
下午，慕容珏派人给我送来一个食盒。
他说府里的饭菜吃腻了，让我在宫外最好的酒楼叫的。
我打开食盒，里面除了菜肴，还有一本书。
《南疆风物志》。
我翻开书，里面夹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只有一个字：“水。”
我走到库房的水缸前。
搬开水缸，下面有一块松动的地砖。
我掀开地砖，里面是一个油布包。
打开油布包，里面是一份卷宗的抄本。
正是我那份被毁掉的《永安二十三年，北境军粮贪墨案》。
我回到座位，将抄本藏进袖中。
门口，慕容珏的身影一闪而过。他似乎是来找张承的，抱怨我府上的侍卫太过严苛。
他大声嚷嚷着：“……简直是岂有此理！我乃堂堂相府公子，他凌云竟敢如此对我！我要去告诉父亲！”
张承连声安抚着，将他请进了自己的值房。
我低头，继续抄写我的起-居注。
一笔一划，不急不躁。
# 第7章 旧案的线索，尘封的卷宗
夜深了。
我将公主李明月打发去休息后，一个人在书房里。
我将那份从翰林院带回来的卷宗抄本，平铺在桌上。
在它旁边，我还铺开了一张北境的行军地图，一份永安二十三年的漕运记录，以及一份当年的官员任免名录。
我取出随身携带的围棋子。
黑子，白子。
我捻起一枚黑子，放在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