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说：「一个家。」
我愣住了。
江湖第一杀手，冷血无情的零，最大的愿望竟然是这个？
他似乎觉得失言，立刻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你呢？你的愿望是什么？总不会是永远这么稀里糊涂地活下去吧？」
我望着她被灯火柔化的侧脸，轻声道：「我想完成我母亲对我的期望。」
「皇后娘娘？」零追问，「她期望你什么？」
我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那不是能轻易说出口的沉重。
零看了我一会儿，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再追问。
气氛有些沉默。远处传来喧天的锣鼓声，舞龙的队伍要过来了。
我开口，声音很轻，几乎被淹没在嘈杂的人声里：「喂，做个交易吧。」
零看向我。
「我帮你完成你的愿望。」我说，眼神认真，「作为交换，你也帮我完成我的愿望。如何？」
零显然对此嗤之以鼻，但看着我恳求的眼神，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好。我答应你。」
我们站在喧嚣的灯火和人海里，许下了这样一个看似不可能实现的承诺。
（六）
灯会之后，我失眠了好几个晚上。零的愿望，像一颗种子，在我心里发了芽。
他帮了我那么多，把我从地牢里救出来，教我自保，容忍我的笨拙和麻烦。
而我，似乎一直在索取。
我现在用的是零的身体，拥有他的力量和身份。
或许，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点事情的机会。
几天后，我留下了一封信。
「零：我去帮你找家人了。勿念。——江玥萱」
我把信放在他房间显眼的位置，然后换上一身利落的夜行衣，带上一些零的装备和盘缠，再次悄悄溜出了公主府。
我知道零发现后一定会气疯。
他的追杀令还挂着，我顶着他的脸到处乱跑，简直是自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