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认知在瞬间被炸得粉碎!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耳鸣声淹没了整个世界,心脏疯狂地擂鼓,几乎要撞碎我的胸骨!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哪怕一丝一毫的喘息声泄露出去,就会惊散这诡异到极致的幻影。
是幻觉吗?是因为婆婆墓前的幻听,导致我现在产生了更离谱的幻听?!
“听到我说话吗?”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语调放缓了些,每一个字的尾音,那微微下沉的习惯,和周屿一模一样!但……似乎又有什么地方不同。少了记忆里的温煦,多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冷硬和沙哑,像是被什么东西磨损过。
不是幻觉!
冰冷的战栗从尾椎骨窜起,瞬间爬满全身。我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发出细碎的“得得”声。
“看来是听到了。”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轻笑了一下,那笑声极短,没有任何温度,反而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了然。“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苏晚。”
他叫了我的名字。平静地,确认地。
我不是在做梦。有一个声音和周屿一模一样的陌生人,用一个幽灵号码,在我丈夫的葬礼后发来挑衅短信,现在,他打电话给我,叫着我的名字。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扭曲的、疯狂滋长的希冀,像两条毒藤死死缠住我的心脏,几乎要把它勒爆。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只挤出一点气流嘶哑的声音:“你……是……谁?”
声音抖得连不成调。
“我是谁不重要。”那个声音回答,干脆利落,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重要的是,你想不想知道周屿是怎么死的。”
周屿……怎么死的?
不是海难吗?公司给出的官方结论,天气原因,意外事故。
“官方报告是意外,不是吗?”我下意识地反驳,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变得尖利,“你到底想说什么?!”
“意外?”那个声音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那只是有些人希望它看起来像意外。”
有些人?希望?
这句话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太阳穴!
“你什么意思?!”我失声叫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你说清楚!你到底知道什么?!你为什么用这个号码?!你为什么声音……”
你为什么声音和他一模一样?!
后半句卡在喉咙里,问不出口。那太荒谬了!太疯狂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有细微的电流声,滋滋作响,仿佛某种阴冷的生物在暗处爬行。他像是在评估我的反应,又像是在刻意制造压力。
“意思就是,周屿的死,不是意外。”他终于再次开口,每个字都说得极慢,极清晰,像冰冷的铁珠,一颗一颗砸在我脆弱的神经上,“有人需要他死。而他的母亲,某种程度上,是知情人,至少是……怀疑者。”
婆婆?!知情人?!
婆婆临终前那充满愧疚的呓语再次在我耳边炸开——“小晚……我对不起你……”“其实当年……”
冰冷的寒意瞬间渗透四肢百骸!我猛地打了个寒颤,如坠冰窟!
所以,那不是病重的胡话!那不是我的幻听!婆婆她……她真的知道些什么?!她隐瞒了七年?!直到死,都被这个秘密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