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犹豫了。
“兑换。”她心里默念，声音冷静得自己都意外。
【兑换成功。物品已发放至系统空间。】
一枚龙眼大小、散发着奇异清香的朱红色药丸出现在她意识里。她小心翼翼地取出来，用温水化开，一点一点喂进他嘴里。药性特别猛，他无意识地皱紧眉头，身体微微发抖，额角冒出细密的冷汗。沈清辞寸步不离，拿着温热的帕子不停给他擦汗，一遍遍低声叫他的名字：“萧彻…撑住…萧彻…”
整整三天三夜。她几乎没合眼，守着他在这鬼门关前打转。系统换来的丹药吊着他最后一口气，再加上太医们拼尽全力和她精心照顾，那吓人的黑气总算一点点从他脸上褪下去了，虽然人还是苍白得吓人，但总算有了点活气。
第三天深夜，雪停了，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屋里一片清亮。萧彻的眼睫毛颤了颤，终于艰难地睁开一条缝。
人还没完全清醒，手指头先动了动，下意识地收紧——正好死死攥住了趴在床边睡着了的沈清辞的手。
他的手又冷又没力气，她却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惊醒。
“清…辞…”他开口，声音哑得像破锣，却清清楚楚叫出了她的名字。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特别黑，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带着种死里逃生后的茫然，还有一种说不清的专注。
“别走…”他喘着气，眼睛紧紧盯着她，好像她是狂风大浪里唯一的救命稻草，“我…梦见…你要走了…”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跳。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扯到了伤口，痛得哼了一声，额头上立刻又冒出一层冷汗。沈清辞赶紧按住他：“殿下别动！伤口会裂开的！”
萧彻听话地躺了回去，目光却一点没挪开。他看着沈清辞憔悴的脸、黑眼圈、还有那双因为日夜照顾他而通红的手，喉咙动了动。
安静的雪夜里，只有他俩的呼吸声和炭火偶尔噼啪一下的轻响。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开口，声音还是虚，却带着一种异常的清楚和沉重，一字一句，砸在沈清辞心上：
“清辞…等我得了江山…一定立你为后。”他停了一下，吸了口气，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补上了那句重得不能再重的承诺，“这辈子…绝不负你。”
月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那眼神是从没有过的认真和火热，什么算计、伪装都没了，只剩下最原始的感谢、依赖和一种近乎虔诚的许诺。
那一刻，什么声音都没了。
沈清辞清清楚楚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乱得不成样子，又快又重，撞得胸口发疼。一股从来没过的、汹涌的热流唰地冲垮了她一直以任务为借口筑起来的冷静堤坝。眼前这个男人，不再只是什么任务目标，他虚弱、坦诚、把她当成唯一的救赎和希望…
她差点淹死在那片专注又火热的眼神里。
那一刻，她甚至想对他说明一切。但很快，任务快要完成的喜悦就占了上风——就差最后一步了。
她温柔地笑着，回握住他的手：“我只要殿下平安。”
窗外大雪还在下，屋里暖炉噼啪作响。他挣扎着坐起来，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块玉佩塞进她手里：“这是我母妃留下的，今天送给你，就当是个凭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