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带家厮去了迎春楼,老鸨见了此架势吓软了腿。
认了画像,拿了赎金,老鸨带我们去了地窖。
地窖内阴暗潮湿,两个女子发丝凌乱、五花八门被绑,老爹抢先一步抱紧雪影。
“雪影,我来晚了!来晚了!”
解开两人身上绳索,雪见未看我一眼,踉踉跄跄扶起隔壁满身是血的男子,搂在怀中。
我看了此景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从未有的感觉涌上心头,酸酸的、涩涩的。
作为救命恩人的我,怎么这么不受见待?
命人抬男子回府休养,搞清楚来龙去脉,才知道此男子名叫殷丁,是雪见的竹马。
而那日两人夜闯顾府是为了找雪影的心上人顾行远,误闯我房间内。
不顾雪见脸上疲惫,我摊出手问:“雪见姑娘,我的吊坠呢?”
雪见无一丝愧疚感,反而理直气壮叉着腰说:“那是我的吊坠!”
“胡说,分明是你偷我的!”
“顾行之,你财大气粗,如今我又被卖到你府上做奴,你就不要跟我争我娘的遗物,我那个不争气的老爹偷走吊坠当掉,你在当铺买回的吊坠是我的宝。”雪见举着手说,“我对天发誓,只要不拿回那个玉佩,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寻思着,此吊坠是一对,我爹一个,我娘一个,爹的很早之前丢失,定有蹊跷,随口道:“极好!那便做我暖床丫鬟吧!”
雪见钟意殷丁,怎么也不会答应这个要求。
我戏弄地看着她的脸由红转白再转青,最终她咬牙点头答应。
竟然失算了!
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捂着头,心如刀割。
“雪见,你当真答应?”
雪见点头如捣蒜。
“你可知暖床丫鬟做什么?会有失名节?”我试图劝醒雪见,归还吊坠。
“我知。”她咬了咬唇,语气坚定,“但我愿意。”
5
当晚,我宽衣解带发现床上有个活物,登时吓了一跳连退数步。
“你、你、你……”我指着露出半个脑袋的雪见。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随即改成:“你缩成一团怎么能暖床?”
雪见倒也不见外,伸直了身体,拍了拍床:“顾二公子,该就寝了。”
这气势仿佛我是那个即将被欺辱的对象。
“今天不冷,你下去吧。”
我的心口莫名跳得很快,擦了擦额头的汗,始终不敢上床,生怕被雪见再次调戏露馅。
雪见飞快穿好衣服,眨眼间奔了出去。
一整晚,脑海中都是雪见。
入梦了,还是雪见。
醒来后闻到了残留在被子上的女子清香,那是雪见的体香。
我中邪了!
那么多貌美如花的姑娘不去想,偏偏想这个丑女!
娘少说了一句话:是女人都有毒。
女人都不能碰啊!
6
每逢暖床第二天,我都会命人换洗床单。
下人们看了交头接耳,捂嘴而笑。
我知道她们在说什么,无所谓!爷爷我就要让她们误会!
这么绝好反击机会,不能错过。
我想知道雪见的反应,对她越来越关注,一早起床便想看到她,一看到她,悬着的心就踏实了。
没见到她,心急如火燎。
雪见倒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于是,雪见晋升成我唯一一个贴身丫鬟,也是第一个贴身丫鬟,要求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