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冰冷的钢铁丛林深处,锈迹斑斑的机器沉默地见证着罪恶。
一滴血,正从锋利的刃口滑落,渗入尘埃。
老刑警陈国峰踏入了这片被死亡气息笼罩的领域,他以为这只是一起需要他用经验去破解的寻常案件。
他不知道,那柄生锈的凶器,割开的不仅是一条陌生的生命,更是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家庭血脉。
当他决绝地否定那个他憎恶的名字时,命运的残酷玩笑,才刚刚开始拧紧发条……
1. 开端:残酷现场与决绝否定
秋雨淅沥,将城市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水雾中。凌晨五点的第三机械厂,如同一个被时代抛弃的巨兽,匍匐在城市边缘。锈蚀的钢架在雨中泛着暗红的光泽,破碎的玻璃窗像怪兽空洞的眼眶。
警戒线已经拉起,蓝红警灯无声旋转,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诡异的光影。陈国峰推开警车门,一股混合着铁锈、霉味和淡淡血腥气的空气扑面而来。他深吸一口气,二十多年的刑警生涯让他的嗅觉对死亡的气息格外敏感。
"老陈,来了。"副队长林姐迎上来,雨珠从她的警帽檐上滚落。她脸色苍白,眼中带着熬夜的血丝,但更多的是一种压抑的沉重。
"什么情况?"陈国峰的声音沙哑,他昨夜整理旧案卷宗到凌晨,刚合眼就被电话叫醒。
"男性,二十到三十岁,被利器多次刺穿,致命伤在心脏和颈部。"林姐跟在他身后,语速平稳但透着疲惫,"面部...被故意破坏,无法辨认。现场没有发现手机、钱包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物件。"
陈国峰蹲下身,戴上乳胶手套。尸体仰躺在积水中,身上的伤口像一张张狰狞的嘴。雨水稀释了血液,在地上蜿蜒出淡红色的溪流。他注意到死者右颈处有一道奇怪的旧疤痕,形状像个月牙。
"记下这个特征。"他指着那道疤,"凶器呢?"
"还没找到,初步判断是单刃利器,长度约20公分,可能带放血槽。"林姐答道,"第一现场应该就是这里,搏斗痕迹不明显。"
陈国峰站起身,环顾这个废弃的厂房。高耸的行车锈迹斑斑,破损的传送带像巨蛇的蜕皮散落一地。这里足够隐蔽,是犯罪的绝佳场所。
"头儿,东南角发现一组脚印,比较新鲜。"一个年轻警员报告道。
"取证了吗?保护好现场,这鬼天气别把痕迹冲没了。"陈国峰叮嘱道,声音里带着老刑警特有的威严,"大家都仔细点,注意安全!"
林姐凑近他,压低声音:"老陈,这手法太凶残了,不像普通仇杀,带着股狠劲。你...要不要给秦昊打个电话?他租的房子不就在这附近吗?问问他昨晚听没听到什么动静?或者...确认下他安全?"
听到"秦昊"这个名字,陈国峰的侧脸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刀:"别提那个废物!他死了倒干净,我只当没生过他!"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那语气中的决绝和厌恶,让周围的几个年轻警员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林姐张了张嘴,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她知道这对父子间的恩怨,那是一个她多次试图调解却无果的死结。
陈国峰不再说话,转身走向厂房深处。雨声淅沥,敲打着铁皮屋顶,像无数小锤敲在心上。他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试图平复突然躁动的心绪。为什么一提秦昊,他就会如此失控?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已经多久没联系了?半年?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