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发出一种夜枭般难听的笑声:“寿衣?那可不是简单的寿衣。那是‘言衣’,以亡者之怨为线,以生者之惧为针,缝出的最后箴言。它不是为了指认凶手,而是为了……完成契约。”
“契约?什么契约?”
“与‘缝魂人’的契约。”老者伸出枯瘦的手指,指向姐姐的遗体,“横死之人,怨气不散,无法往生。‘言衣’能吸纳这股怨气,赋予亡魂最后一次‘言’的权利,但必须付出代价——为它最牵挂、或最怨恨的活人,缝制一件同等的‘言衣’,引渡那份怨气,完成生命的缝合与……交替。”
我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交替?!所以那梦……她说不出口,不是因为凶手,而是因为……契约的对象是我?她最牵挂的人是我?所以她要为我缝制寿衣,把她的死怨引渡给我?!”
所以那未尽的指控“凶手是——”,后面可能根本不是凶手的名字,而是……我的名字?或者是一个“你”字?
所以她才夜夜泣血,所以她才无法开口说出那句最终会将诅咒引向我的话语!
姐姐不是来指认凶手的,她是被迫来……杀我的?!因为那个该死的契约!
“为什么?!她明明是自杀!警方都……”我崩溃地大喊。
“自杀?”老者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刺向我,“你心里真的相信吗?那模糊的指印,被扶正的凳子,失踪的胸针……还有,你当时真的没听见任何动静吗?你真的……毫无察觉吗?”
老者的話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瞬间刺破了我一直试图逃避的某种屏障。
一些被极度恐惧和悲伤压抑的记忆碎片猛地涌上脑海。
姐姐出事那天晚上……我好像确实听到过一些模糊的声响从她房间传来……像是挣扎?还有重物倒地的声音……但我当时戴着耳机,沉迷游戏,以为只是姐姐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我没有在意……我没有去看……
难道……难道那个时候……
巨大的愧疚和恐惧瞬间将我吞没。
老者看着我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嘲讽:“看,怨气选择目标,从不出错。它感知到了你的愧疚,你的逃避,你的……见死不救。所以,‘言衣’选择了你。她无法指认真正的凶手,因为最大的‘因’,在于你的疏忽和冷漠。契约因此成立。”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低沉而诱惑:“现在,契约只差最后一步。她为你缝制的‘言衣’已成,只等你穿上它,接纳这份怨气,她的灵魂便能安息,而你的生命……将与她完成缝合。这是唯一的解脱。”
他弯腰,从姐姐的棺材旁,拿起了那件幽紫色的、绣满诡异纹路的寿衣——正是昨晚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