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刹车失灵的手法,常被用来制造意外事故。
没想到以前在狗血剧中看到的桥段,竟然出现在了我的身上。
半小时后,我终于赶到医院住院部。
ICU外的走廊灯此刻是那么的刺眼,我刚走近,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从拐角传来。
“老赵,我实话跟你说,振邦要是醒不过来,就定性为植物人吧,集团最近都在等消息呢。”
是继母王向芬。
我脚步一顿,躲在墙后继续听。
“老赵,集团不能没有主事的人,明天老爷子还是醒不过来,就要立马通知股东。”
王向芬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再说了,家里还有雨薇,最近打理公司的产业,是个能扛事的人。”
我攥紧拳头走了出去。
王向芬看到我时,脸上的阴冷瞬间换成温柔的笑,快步走上前。
“若琳,回来啦?一路累坏了吧?你爸这边有医生看着,不用你操心。”
“家里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医院有我和你赵叔盯着,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别待在这。”
她伸手想拍我的肩膀,我下意识地躲开。
王向芬的手僵在半空,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很快又掩饰过去。
“对了,你房间我让人收拾好了,还是你以前住的那间。”
我没接话,只盯着ICU的大门。
“赵叔,我爸现在怎么样了?”
“小姐,萧总还在昏迷,没有清醒,医院正在全力抢救。”
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叫赵海明。
是我爸最得力的干将,也是我妈在世的时候,亲自提拔的集团财务总监。
“我想看看我爸。”
“医生说现在不能探视。”
王向芬立马开口拦住我。
“等明天吧,今天太晚了。雨薇还在家等着给你接风呢,咱们先回去。”
我看着她过于热情的脸,心里的不禁疑虑越来越重。
三年前母亲苏婉因乳腺癌复发去世时,王向芬也是这样。
一边忙着操办葬礼,一边迅速接管了母亲手里的几家子公司。
回到家里时,已是深夜。
老宅客厅角落的佛堂,是我回家最常去的地方。
那里供着母亲的黑白照片,相框边摆着母亲生前最爱的菊花,香炉里的香灰总保持着整齐的弧度。
管家张叔说。
“苏姐一辈子心善,得好好供奉着”。
可这天刚回去,我正端着新换的白菊走过去。
就听见佛堂里传来“哐当”一声脆响。
我立马冲了进去,看见萧雨薇正弯腰捡地上的佛珠。
这萧雨薇是父亲与我的继母王向芬所生的女儿,算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紫檀佛珠散落在青砖上,有两颗已经摔出了裂痕。
而佛堂的供桌被掀得歪了半边,母亲的照片斜斜地靠在桌角。
相框边缘沾了块褐色的污渍,是萧雨薇刚打翻的奶茶。
“你在干什么?”
我的声音有些发颤,快步冲过去把照片抱在怀里。
指尖小心翼翼地擦着相框上的污渍,可那奶茶渍像渗进了木头里,怎么擦都擦不掉。
萧雨薇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脸上没半点愧疚,反而满是不耐烦。
“多大点事?不就是个破相框吗?我妈让我来拿佛堂里的那盏玉灯,说放这儿占地方,结果不小心碰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