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1990年的冬天,被丈夫活活打死。
我的“好闺蜜”周巧巧穿着貂皮大衣,挽着我昔日的军官未婚夫,怜悯地看着我:
“陈念,你这辈子,就是个笑话。”
一睁眼,我回到了1983年,屋外,媒人正商议着我和军官陆峥的婚事。
周巧巧故技重施,攥着我的手,柔声劝我:
“念念,你把招工名额让给我,我替你嫁给他,好不好?”
我笑了,反手将她藏在兜里的信掏了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甩在她脸上。
“你替我嫁?周巧巧,你先说说,我未婚夫写给我的信,怎么会在你身上?”
01
头顶的老式吊扇有气无力地转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像濒死者最后的喘息。
“念念,你可想好了,这铁饭碗的工作多难得,为了嫁给陆峥,真就不要了?”
周巧巧亲热地挽着我的胳膊,温热的鼻息喷在我的耳廓,话语里却藏着毒蛇的芯子。
屋子外头,我爸正跟陆家派来的媒人唾沫横飞地吹嘘着他女儿多好多优秀,配得上陆峥那个青年才俊。
屋子里头,我最好的闺蜜,正用最温柔的语气,给我刨着坟坑。
上一世,我就是被她这副假惺惺的样子给骗了。
信了她的鬼话,把轧钢厂唯一的招工名额让给了她,自己则欢天喜地等着嫁给陆峥。
结果呢?
她拿着我的工作,截胡了我的婚事,穿着大红的嫁衣,嫁给了那个我爱慕了一辈子的男人。
而我,被她设计嫁给了全村最烂的酒鬼,最后在无尽的家暴中,死在了那个飘雪的冬天。
我的魂魄飘在半空,亲眼看着周巧巧挽着功成名就的陆峥,站在我的尸体前,假惺惺地掉着眼泪。
陆峥的眉眼依旧冷峻,只是看向我那张满是伤痕的脸时,流露出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啪!”
我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脸颊火辣辣的疼。
不是梦!
我真的回来了!
周巧巧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捂住我的脸,急切道:“念念你疯了?打自己干什么?是不是舍不得?舍不得就对了!听我的,把婚事让给我,你去上班,咱们姐妹俩,将来都有个好前程!”
瞧瞧,多会说话。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为了我好。
我盯着她那张写满了“焦急”和“关切”的脸,忽然就笑了。
上一世,我就是太蠢了,才会被她这张脸骗得团团转。
她以为我还是那个傻乎乎的陈念?
我猛地抬手,快如闪电地伸进她的工装裤口袋里。
周巧巧的脸色瞬间变了。
“念念,你干什么!”她尖叫着想躲,却被我死死地扣住手腕。
她的力气没我大,挣扎间,一个信封从她口袋里掉了出来。
那信封的样式,我到死都记得。
是部队特供的牛皮纸信封,上面还有鲜红的邮戳。
“这是什么?”我捡起信,慢悠悠地问。
“没什么!是……是我对象的!”周巧巧的眼神慌乱,伸手就来抢。
我侧身躲过,当着她的面,直接拆开了信封。
里面,是陆峥熟悉的,遒劲有力的字迹。
“吾念,见字如面。此次任务顺利,不日归家,娶你过门……”
落款,是“陆峥”两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