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和李浩的眼睛却瞬间亮了，那里面燃起的期待和贪婪，几乎要灼伤人。
“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是我亲姐！”李浩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脸上是掩不住的狂喜。
我没看他们任何一个人，从抽屉深处拿出那个暗红色的本子，沉甸甸的。又拿出一支最普通的黑色水笔。直接翻到后面需要签字的那一页，笔尖顿了一下，然后唰唰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李雅。
字迹稳定，没有一丝颤抖。
然后把笔和摊开的房产证，推到我妈面前的茶几上。
“过户需要双方到场，明天早上九点，房管局门口见。带上身份证。”
我妈几乎是扑过来，一把抱住房产证，紧紧搂在怀里，像是怕我反悔抢回去，脸上瞬间雨过天晴，笑出了一脸的褶子：“哎！好！好闺女！妈就知道你没那么狠心！妈明天一准到！妈就知道……”
李浩也眉开眼笑，赶紧上前搀扶我妈，迫不及待地：“妈，快走吧，别耽误姐和姐夫休息了，明天还得早起呢。”那急不可耐的样子，仿佛多待一秒，眼前这到嘴的鸭子就会飞走。
陈峰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的光一点点灭下去，最后只剩下一片灰烬般的死寂和浓浓的嘲讽。他什么也没说，猛地转身，又回了厨房，这一次，重重地摔上了门，那声响震得墙皮似乎都簌簌往下掉。
2 冷战后夜
我站在原地，听着我妈和我弟欢天喜地、几乎是小跑着离开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听着厨房里传来压抑的、像是拳头砸在橱柜上的闷响，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排骨汤的香味还在，却莫名变得油腻又恶心。
第二天，我如约去了房管局。我妈和李浩早就在那等着了，李浩身边还跟着个打扮时髦、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孩，嘴角微微向下撇着，一副不太耐烦的样子。想必就是那个非要学区房才肯结婚的弟媳。女孩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在我拿出房产证递进窗口时，眼睛亮了一下，多看了两眼。
手续办得出奇顺利。工作人员大概见惯了这种家庭内部的房产转移，流程走得飞快。我妈脸上堆着讨好的笑，一遍遍跟工作人员说着“谢谢”，又一遍遍回头跟我说着“放心，妈说话算话，以后一定还”。李浩和那女孩则挤在柜台前，忙着核对新的房产信息，眼神交流间全是得偿所愿的喜悦和算计。
我拿着那份已经不属于我的房产证明复印件，走出房管局沉重的大门。阳光猛地扑过来，刺得眼睛生疼，我抬手挡了一下。
从那以后，陈峰和我陷入了漫长的冷战。他几乎不跟我说话，下班越来越晚，身上常常带着烟味和酒气。我知道他恨我，恨我的懦弱，恨我这甩不掉的“扶弟魔”属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