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些「留学生」吃了。
这个军训基地，根本不是什么训练营。
这是一个……饲养场。
我们这些学生，就是被圈养的牲畜。
而那些「留生」，就是来「用餐」的客人。
那些规则，是为了更好地管理我们这些「食材」，让我们变得更「美味」，更「听话」。
就在我惊骇欲绝的时候，我听到了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有人来了！
我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关掉手机手电筒，缩到一堆麻袋后面，连呼吸都停住了。
脚步声在资料室门口停下。
「咔哒。」
是钥匙开锁的声音。
门被推开了。
两个人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用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交谈着。
虽然听不懂，但我能分辨出，那是教官和昨天那个管理员的声音。
紧接着，第三个人也走了进来。
「季渊，这次的『食材』质量怎么样？」教官用标准的普通话问道。
一个清冷的，略带熟悉的少年音响起：「还行，就是有点吵。」
季渊？
我们这一届学生里，最神秘的那个男生。
他家世显赫，长相出众，但性格孤僻，从不与人交往。
他怎么会和教官在一起？
「吵就对了，」教官笑了笑，那笑声在空旷的资料室里显得格外阴森，「有点野性的，口感才好。那些被规则驯化得服服帖帖的，吃起来反而寡淡无味。」
「对了，」管理员的声音插了进来，「今天有个女生进了图书馆，还在三楼待了很久。」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哦？」季渊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她看到什么了？」
「不清楚，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
「把监控调出来看看。」教官说道。
完了。
我浑身冰冷，手脚发麻。
如果被他们看到我进了资料室，我绝对活不了。
我蜷缩在麻袋后面，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几秒钟后，我听到了季渊的声音。
「不用了。」他说，「她只是个好奇心重的小姑娘，在看小说而已。我看到了，没进这里。」
教官和管理员似乎没有怀疑。
「那就好。记住，在『收获日』之前，不能出任何乱子。」教官叮嘱道。
「我知道。」季渊淡淡地回答。
他们又用那种奇怪的语言交谈了几句，然后脚步声渐渐远去，门被重新锁上了。
我瘫在地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季渊……为什么要帮我？
4.
我不知道自己在那个充满血腥味的资料室里待了多久，直到宋哲的电话把我惊醒。
「林晚，你怎么样了？怎么还不出来？」他的声音充满了焦虑。
我这才如梦初醒，强撑着发软的双腿，从资料室里溜了出来，一路狂奔回宿舍。
「我看到了……」我关上门，声音嘶哑地对宋哲说，「赵磊的……骨头。」
我把在资料室里看到和听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宋杜。
他听完后，整个人都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饲养场……我们是牲畜……」他喃喃自语，眼神空洞。
绝望，如同潮水般将我们淹没。
我们知道了真相，但又有什么用？
我们被困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面对的是一群披着人皮的怪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