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枪法!”贺将军不知何时已赶到,一边杀敌一边赞道。
突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直射贺将军后心。木兰眼疾手快,一把推开将军,自己却被箭矢擦过手臂,鲜血顿时染红战甲。
“花木!”贺将军扶住她,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
“无碍,皮外伤。”木兰咬牙拔掉箭矢,简单包扎后继续迎战。
那一夜,军营损失惨重,但主力得以保全。木兰因救主帅有功,被破格提拔为百夫长。
“花木啊,”战后,贺将军亲自来看她,“你勇猛果敢,更难得的是忠义之心。好好干,将来必成大器。”
木兰低头谢恩,心中百感交集。她只希望战争早日结束,能回家与父母团聚。
然而,战争才刚刚开始。
---
4 燕然山巅
春去秋来,木兰在军中已度过三年。她屡立战功,从百夫长升至校尉,领一千兵马。军中无人不知“花校尉”威名,她带的兵总是纪律最严明、作战最勇猛。
但长期隐瞒性别并非易事。她总是最早起床最晚就寝,避免与士兵一同沐浴。声音药从未间断,但副作用也开始显现:时常头晕恶心,月事紊乱甚至暂停。每当有军官邀她去城中妓院,她总以各种理由推脱,被笑称为“不近女色的真君子”。
最危险的一次,是在一次渡河作战中。她为救被困士兵,跳入急流,好不容易将人推上岸,自己却被漩涡卷走,撞上礁石昏迷。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河岸边,铠甲已被脱下,上衣也被解开包扎伤口。一位年轻医官正在为她处理肋部的伤口。
“你醒了?”医官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在肋骨没断,只是严重撞伤...”
他的话突然停住,目光落在她被绷带半掩的胸部,脸色骤变。
木兰顿时清醒,猛地坐起,扯过外衣掩住身体:“你...”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医官慌忙转身,耳根通红,“我只是处理伤口...”
帐内死一般寂静。木兰心跳如鼓,手悄悄摸向一旁的短刀。军中发现女子,按律当斩。
良久,医官低声开口:“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我...我会守口如瓶。”
木兰怔住了:“为什么?”
医官仍然背对着她:“我姐姐...她也曾想从军报国,但因是女子未能如愿。你做到了她做不到的事,而且...”他顿了顿,“你是个好军官,救过那么多弟兄。”
木兰稍稍放松,但仍保持警惕:“你叫什么名字?”
“陈平,原是长安医馆学徒,被迫征兵而来。”他轻声回答。
从此,陈平成了木兰的秘密守护者。他为她提供调理身体的药物,帮她掩饰女性特征,在伤病时为她行方便之门。慢慢地,木兰了解到陈平其实厌恶战争,梦想是开一家医馆,救死扶伤。
“等战争结束,你来我的医馆帮忙吧?”一次换药时,陈平开玩笑说。
木兰笑了笑,没有回答。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有“战争结束”后的生活。
战事愈发激烈。柔然大军压境,连破数城。朝廷增派援军,贺将军部被调往最关键的前线——燕然山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