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后给我下了媚合散,让我勾搭丞相嫡公子宋远山。
我却迷迷糊糊走错了宫殿,上了太子弟弟赵祈年的床。
拉扯间,他哑了声音。
“是你来招惹我的。”
“你永远也别想跑掉了。”
我注意到了他光洁的胸膛,没有红色的胎记。
眼前这个人,不是我弟弟本人。
我让他爱上我,又弃他如敝屣。
“你不过是披着赵祈年身份的臭虫,阴沟里的老鼠。”
“我怎么会爱你?”
那个一向坚韧隐忍的少年,瞬间红了眼睛。
01
两年后再见赵祈年,是在裴老夫人七十岁的寿宴上。
裴今安战功赫赫,手握重兵,是新授的新贵,安宁侯。
想笼络巴结裴今安的人不在少数。
他们会借此出席。
我却没想到会有太子赵祈年。
他一身素衣,面如冠玉,姿容绝美。
哪怕宴会上百官齐聚,他也极其出挑,光芒不掩分毫。
而一旁的女席上,坐着他的侧妃,江芙。
江芙容貌明艳秀丽,身份尊贵,是当今皇后江柔的亲侄女,和他很配。
我端菜上去的时候,一直低着头,生怕他看见我的脸。
不知是谁挑起了话题,“听闻殿下一直在找长公主?”
我一愣,尖起耳朵听了下去。
赵祈年冷冷的“嗯”了一声。
他一向这样,冷漠而疏离。
我却忽然想起,我见过他最疯狂热情的样子。
缠绕在一起的时候,他会与我十指相扣。
动情地咬我的耳垂,低声唤我的名字。
那官员继续道:“殿下与长公主可真是姐弟情深,只是殿下如何相信长公主还活着?”
两年前,长公主居所棠梨宫一场大火烧了足足一天一夜,映红了半边天空。
棠梨宫内所有的事物,都烧了一把灰飞。
长公主不知所踪,所有人都传,她死于那场大火。
“姐弟情深?”
赵祈年深深看了那官员一眼,他玩味似的咬着这四个字,而后轻轻一笑,言语冰冷至极,“生当见人,死当挫骨扬灰。”
02
我的手一抖,碗险些摔了下去。
我猜他恨我,并未猜到他如此恨我。
就连我死了也不放过,要将我挫骨扬灰。
所幸,并未有人注意到我的异样。
我低着头上菜。
然后,只想快速离开。
“可闭嘴吧。”一旁的江芙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谁承认赵知意是长公主了?她是我姑母一生的耻辱,她能有公主的身份,不过是陛下的怜悯。”
“其实,她不过就是一个不该存在的孽种。”
“我们殿下,一直以有她这样的姐姐为耻。”
那位不了解情况的官员讷讷出声,“这......”
立刻有人小声制止了他。
“别说了,长公主不是当今陛下的亲子,是皇后与判军头子周应淮之女。”
那个官员一张脸立刻变得惨白。
其实,江芙作为一个侧妃,这种举动其实十分失礼。
赵祈年并未反驳,也未斥责。
传闻他极宠爱这位侧妃,果然传闻属实,果然情深。
不知是谁踩到了我的衣裙,我的手一抖,一碗芙蓉羹摔在了地上。
“我再重新端一碗来。”
“等等。”
我转身要跑,赵祈年的声音在身后倏然响起。
我顿住,紧张地声音都变了,“贵客有何吩咐?”
他漫不经心地开口,“转身。”
03
我心一紧。
时间在这一瞬间流逝得无比缓慢。
他看见我就完了。
当年,他可是想要杀了我。
我着急地想着对策。
裴今安走了过来,我对他使眼色。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下去,随便干点什么都干不好。”
裴今安佯装呵斥我。
“是在下御下不严,扰了各位的兴致,自罚三杯。”
“侯爷言重了。”
我匆匆离开宴席,丫鬟青青拍着胸脯,“可吓死我了,刚才那可是太子殿下,得罪了就没命了。”
我惊魂未定,随便说着话,“有那么夸张?”
“不是我夸张,别看那位太子殿下面如冠玉,可是修罗般凶神恶煞的人物。这两年但凡违抗他的人,必死无疑。”
“听闻他从前温良恭俭,仁慈宽厚,也不知怎的,两年的时间变了一个人。”
我叹了口气。
当年的画面再一次浮现,站在我面前的少年面色苍白,红了眼睛。
我听到我自己用冷硬的声音一字一句道:“我怎么会爱你?”
“你不过是披着赵祈年身份的臭虫,阴沟里的老鼠,是这个世界上最卑劣的人。”
“你想得到我的爱,配吗?”
04
我和赵祈年的纠缠,来源于一场阴差阳错。
我大概是这个世上最倒霉的公主,不仅是半个聋子,还被自己的母后江柔下了媚合散。
她让我勾搭宋远山,拉拢丞相府,为太子赵祈年铺路。
当今陈贵妃盛宠,二皇子势大,江柔不得已想出这种法子。
“若是不成,你也不必有命活在这世上了。”
媚合散的效果极好,不过一刻钟,我便觉得口干舌燥,头昏脑涨。
迷迷糊糊间,我推开了一间宫殿的门,看到正中间的床榻,想也不想就躺了上去。
只觉得四周的摆设有些熟悉,塌上的沉水香气更为熟悉。
但是,我实在太晕了。
身体里燃起熊熊烈火,几乎将我烧尽。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了。
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赵知意,你在这里干什么?”
赵祈年紧蹙着眉头看着我,他沉沉的眸子倒映着我此时狼狈不堪的样子。
我小声地祈求:“帮我,帮帮我。”
“疯了吗?我是你弟弟。”
豆大的汗珠从我脸颊滑落,我已经忍到极致。
咬着嘴唇,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呻,吟。
赵祈年眸子一暗,“我去给你叫太医。”
我却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腰带,将他扯进了床帏。
要什么太医,他身上的冰冷不刚好能灭火吗?
“赵知意,你清醒一点。”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掉他的腰带。
他的衣衫立刻脱落,露出白皙光洁的胸膛。
没有红色的胎记。
眼前这个人果然不是我弟弟。
赵祈年的胸口从小就有一块拳头那么大的红斑。
得知这个结果,我最后一丝清醒也消失了。
手攀上他的胸膛,他的肌肤滚烫炙热,就连呼吸都变得粗重。
“是你来招惹我的。”
赵祈年声音低哑,“那你永远也别想跑掉了。”
他制住我在他胸前不断乱动的手,反扣在头顶。
而后凶狠地含着我的唇。
身体里的大火烧尽我最后一丝理智,它终于破除了屏障,可以为所欲为。
意识涣散之前,我听到赵祈年凑近我的耳畔,轻柔说道:“可能会有点疼。”
“我会温柔一点。”
而后我们相互缠绕在了一起,融进了这无边夜色中。
05
后来,我和赵祈年暗地里厮混在了一起。
我从来不问他是谁,为什么要夺走我弟弟的身份,又想做什么。
我原本就不喜欢和我一母同胞的赵祈年本尊。
我的亲弟弟,废掉了我一只耳朵。
和这宫里所有的人一样,视我为孽种,视我的存在为他尊贵身份的侮辱。
我以为赵祈年是有一点喜欢我的。
为了他,我拒绝了江柔再次让我勾搭宋远山的要求。